这一句句的承诺,直直陷入舒清妩内心深处。
他说的话,他发的誓,一字一顿全部埋入她心底,永生都不会忘记。
萧锦琛这一番话,说得实在太动听了,再多的坚持都在瞬间倾颓,高筑的心墙一瞬崩坍,把柔弱的内心袒露无疑。
说到底,他是凡人,她也亦然。
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会出错,只要是人,就总会患得患失,害怕失败不可怕,失败之后站不起来才可怕。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坚韧不屈,不会对任何事情妥协。
她害怕的,担忧的,不愿意去承担的,其实也不过只是自己私心和猜测罢了。
萧锦琛是什么样的人,她看了两辈子,其实早就应该看明白。
前世两个人阴差阳错,一再误会和别离,这一世这些都不曾发生。萧锦琛用了最大的耐心和柔情,同她真心相告,她或许应该尝试敞开心扉,勇敢去面对他的真心和用心。
萧锦琛看舒清妩的眼神慢慢变了,不由又笑了。
他的笑声轻快洪亮,打破了黑夜的沉寂:“你看,你其实很勇敢,只要朕跟你坦诚,你就能打破自己内心的成见和担忧,是不是?”
舒清妩轻轻叹了口气:“陛下,这三更半夜的,咱们不说这些好不好?”
“可是朕不说,咱们就不能再往前一步,”萧锦琛牵起她的手,两个人继续前行,“如今把话都说明白,你看明白朕的心,就不会为任何事情所迷惑,你只需要知道朕心里只有你,这就足够了。”
朕的心里只有你……
舒清妩的脸蓦然红成仲春时节盛开的牡丹花。
萧锦琛轻声笑笑,两个人顺着游廊拐进暖室里,一阵蒸腾雾气中,萧锦琛在舒清妩耳边呢喃:“朕得努力让淑妃娘娘更信任朕,刚才只是说说,现在且得身体力行。”
舒清妩自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暖室的门蓦地关上,只留昏黄的宫灯,透露出一片春时深夜的暖意。
! 次日清晨,舒清妩很早就醒来。
正巧今日萧锦琛不用大朝,他正躺在舒清妩身边深思,修长乌黑的睫毛轻轻嗡动,帐幔里一片静谧。
大凡时光,萧锦琛都在忙碌,他少有安静沉思时。
舒清妩便也不打扰他,她重新闭上眼睛,回忆昨日的点点滴滴。
那一句句承诺,现在反复回忆起来,都成了浓得化不开的甜,在心里慢慢流淌开来,惹得她大早起差点没笑醒。
就在这时,萧锦琛道:“醒了?想什么这么高兴?”
舒清妩轻轻应了一声,她往他身边蹭了蹭,把头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醒了,陛下猜我想什么?”
萧锦琛笑出声来,他的手从被子之间爬过来,轻轻紧紧握住她的。
“肯定在想朕,所以才这么高兴吧,”萧锦琛认真道,“一会儿用完早膳,朕直接就去慈宁宫。”
舒清妩看向他:“要去跟太后说亲蚕礼的事?”
萧锦琛点点头:“把最近的事都说说,你放心,这一次朕会都安排妥当。”
他想起那个梦,心里就一阵阵的隐痛,看到舒清妩昨日的迟疑和迷茫,他还是想要早日解决宫中的这一切是非。
这样,她或许能早日安心。
如此想着,萧锦琛用完早膳没回乾元宫,直接去了慈宁宫。
此时的慈宁宫中,太后已经用完早膳,正叫了淑太妃一起坐在后殿小戏台前听戏。
萧锦琛刚一到,戏台立即就停了,太后有些惊喜道:“皇儿怎么来了?今日忙不忙?一起听会儿戏?”
因着张瑞宗的婚事安排得很好,太后心里痛快,对萧锦琛也越发热络。总觉得他一来就有好事,因此脸上笑意不断,萧锦琛也是客客气气,看起来当真是母慈子孝。
萧锦琛看都不看淑太妃,只对太后道:“母后,儿子今日来是有些事情要同你商量。”
皇帝陛下如此一说,淑太妃立即起身,温柔一笑:“臣妾先去偏殿里等,!,姐姐且跟陛下慢慢说。”
太后点点头,淑太妃便直接退了下去。
萧锦琛垂着眼眸,他问太后:“母后跟淑太妃关系真的很亲近,朕记得你们一直都很要好。”
太后自然不知他为何说这个,却道:“是啊,我们原先在闺中时就是姐妹呢,后来正巧一起嫁给你父皇,倒也更是亲近。”
萧锦琛轻轻盘着腰间的荷包,这是舒清妩才给他做的,这两日才把之前的素荷包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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