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啊,你真的太好了,好到我总是觉得活在梦里,生怕有梦醒来的那一天。”舒清妩叹了口气。
现在的萧锦琛,是她前世可望而不可求的。
许多事情上她敢踏出一步,她的心随着宫外的一切复苏,面对感情的时候,她似乎依旧是还那个胆小如鼠,谨慎寡言的皇后娘娘。
“陛下,万一有一天,你的心不在我身上,介时我要如何?我们又当如何?万一有那么一天,色衰爱弛,感情不再,陛下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我呢……?”舒清妩问。
听着舒清妩的问话,站在她面前的萧锦琛却突然笑了。
舒清妩有些愣神,她迟钝地抬起头看向萧锦琛。
萧锦琛目光里有着细碎的光,在月色袅袅的庭院中,犹如璀璨的星芒,点亮了舒清妩灰暗的心。
萧锦!锦琛低下头,伸手在舒清妩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舒清妩只觉得眉心一痛,下意识用手捂住额头:“陛下……”
“你啊,总是想那么多,平日里从不见你如此瞻前顾后,怎么一到了咱们两个的私事上来,就总是别别扭扭的?”萧锦琛叹了口气。
舒清妩抿了抿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萧锦琛目光淡淡,并未因为她的话而难过,他甚至渐渐生出些异样的喜悦来。
这种喜悦需要细细品味,一不留神就会错过,若不是今日他突然一诺终身,恐怕还见不到舒清妩这样特殊的另一面。
若非如此,他也不能从她总是浅淡的表情里看出更深的情绪。
其实萧锦琛如此频繁倾诉,无非是因为很少从舒清妩那得到肯定的回应,她总是安静坐在自己身边,浅浅笑着,不会生气,也似乎不会难过。
但现在,舒清妩说的话虽然听起来难以接受,在萧锦琛耳中却是天籁之音。
“清妩,”萧锦琛喟叹道,“你如此纠结、沮丧、煎熬,是否是因为太过在乎朕?”
舒清妩眨了眨眼睛,眼底的热意奔涌上来,却让她全部压了下去。
萧锦琛轻轻环住她的后腰,把她整个人抱在怀中。
“清妩,朕好高兴啊。”
舒清妩:“……”
等等,她还在这难受得不行呢,怎么萧锦琛就莫名高兴起来了?
萧锦琛揉了揉她的后颈,努力压抑了一下激动的内心,他紧紧抱着她,似乎抱着最珍贵的宝物。
舒清妩莫名就安定下来。
她回想着刚才萧锦琛的话,突然明悟过来。
萧锦琛在她耳边呢喃:“若非你如此在乎朕,否则又怎么会患得患失?朕高兴,是因为清晰感受到了你对朕的重视。”
萧锦琛这一番话,直说到她心坎上。
舒清妩迷茫地问:“陛下……不生气吗?”
就像萧锦琛说得那样,她如此患得患失!,归根结底还是不够信任。可她确实太过重视萧锦琛,重视这一段来之不易的感情,也舍不得放开萧锦琛的手了。
萧锦琛又笑了。
他的心仿佛要飞出这座逼仄的长信宫,想要在浩瀚的九天之上飞翔盘旋,他甚至想大声宣告世人,他的淑妃娘娘,是如此的在意他。
当年被立为太子时他没有多少欣喜,登基为帝之后也并无多少欢愉,直到遇见舒清妩,跟她相处,同她慢慢并肩,携手一路走来,他的内心才又重新春暖花开。
这一点对他来说,弥足珍贵。
萧锦琛笑着问:“清妩如此重视朕,生怕失去朕,朕为何要生气?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只是因为我们生来便是如此地位,改变不了,因为这一道天然的鸿沟,让你惊慌失措罢了。”
舒清妩微微一愣。
萧锦琛如此一言,她只觉得茅塞顿开。
现在他如此珍视自己排斥他人,那未来是否会因为他人而排斥自己?
萧锦琛道:“可是,朕也并非只是皇帝,朕也是个人啊。”
舒清妩眨了眨眼睛,被他从怀里放出来,两个人的目光交会在一起,点亮了漆黑的夜。
“我是皇帝,但归根结底也只是个普通人,我也想举案齐眉,也想夫妻和睦,想同你白头偕老,想恩爱永固,在朕心里,这些都是曾经可望而不可求的。”
“且退一万步说,哪怕有一天我们之间当真爱情不再,我们也依然可以做亲人,可以当朋友,朕决计不会背弃你,不会轻易放弃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
“朕可以对萧氏列祖列宗起誓,对你,此生定不辜负。”
“所以清妩,试着多信任我一些,可好?”
小剧场:
皇帝陛下:想不到吧,朕也是人呢!
淑妃娘娘:……确实忘记了,一直以来,你都不是人,你是狗子……
皇帝陛下: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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