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绮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举刀过头的姿势,直直地看他。
潘集见她反应平淡,以为是她没听懂:“五色锦可是用作……”
“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徐绮突然开口。
“那你为何一点儿也不……”潘集眸子一缩,“你早知道了?”
“说点儿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吧。没有?那很可惜,你的筹码不足以跟我开局谈判。”
潘集闻言心中拔凉,他还从未见过哪个女子能像她这般冰冷可怖。
他觉得自己这一步棋或许真的下错了。
“别乱动,我头一回用长刀可没有底,本想断你一条筋,可万一手滑砍了半条腿下来,你多担待。”
“喂……等一下!啊!”
“铛”一声!
早潘集惨叫半个瞬间,徐绮落刀的手猝然发麻,那长刀竟抹油似的从自己手中打着圈地飞了出去!
徐绮拖着酥麻失去知觉的手,扭头瞪视突然出现的人。
“你干嘛阻止我?我正要挑他脚筋哩!”
又见对方两手空空,便更生气了。
“人呢?别告诉我你给追丢了?”
谭九鼎没说话,低头审视她发抖的手,检查那里并无大碍后,才开口:“没丢。”
“那人呢?啊!”
此刻,徐绮见谭九鼎身后竟分出个影子来,骇然指道:“是你?”
她看清那道刀疤,脑中顿时乱如一团麻。
谭九鼎追着纵火之人而去,回来时却带来了梁雁。
“怎么会是……你?”
梁雁虽符合她的推断条件,却又是她第一个排除的人。
只因为他是那个给她翻案机会的人。
难道是,贼喊捉贼?
“你……”
“误会了。”谭九鼎说明,“他不是刚刚的逃走的犯人。”
徐绮眨巴眨巴眼,不解:“……那人呢?你,不会把人杀了吧?”
谭九鼎睨了眼地上惊恐与疑惑交织变脸的潘集后,与梁雁对视了一下,对徐绮道:
“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尽管桥头桥尾已被赶来的衙役与兵卒阻隔,却还是在两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石板桥上横着个人,口角溢出的呕吐物混着血流入桥下河道之中。
两眼放空半睁望着天,早已没了光点,开始一点点变得浑浊不堪。
徐绮就知道,谭九鼎和梁雁的脸色那般阴沉,一定不是好事。
她盯着这样毫无生气的脸看了会儿,终于想起是在哪里见过——
前日回安东,在安东闸的码头,那个漕运千户。
此人先是与快哨船对接,跟哨官吵嘴。后又对梁雁主动请缨,要带人在码头搜索谭九鼎的行踪。
就是他。
一张平平无奇的,傲慢的脸。
而且那日看不清楚,此刻却能清晰见他手上的斑驳。那是冻疮。
“是他吗?”
徐绮扭头问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潘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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