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皇帝淡淡道,声音不带丝毫温度,"朕听闻你近来在民间很是活跃?几乎每日都在施粥送炭?"
"回父皇,儿臣见天寒地冻,百姓艰难,实在不忍坐视。况且太子兄长在南疆,儿臣在京中,更应当为父皇分忧,为百姓解难..."
"是么?"皇帝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那朕且问你,为何要在军中安插亲信?体恤民情,需要打探军机吗?"
二皇子身形一颤,额头瞬间沁出冷汗。他没想到父皇连这件事都知道了。他强自镇定,连连叩首:"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想为父皇分忧,体察民情,绝无他意!太子兄长在外征战,儿臣只是想多了解些军情,好为兄长分忧..."
"够了!"皇帝厉声喝断,语气中满是怒气,"你可知太子在南疆如何?捷报频传,却不曾向朕要过一兵一卒,更未向朕讨要过一分一文。他带兵打仗,为的是社稷安稳;而你在京中,却处处暗藏玄机,笼络权贵。二皇子,你让朕很失望。"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贵妃顾不得宫中礼仪,匆匆而至。她一进门就跪了下来,眼泪盈眶:"陛下明鉴!二皇子确实只是想为陛下分忧啊!他年幼时就受陛下教诲,说为君者当以百姓为念。如今他所作所为,无非是想践行陛下教诲……"
皇帝看着这对母子,心中升起一丝厌烦。
他当然知道贵妃在宫中也没闲着,暗中结交后宫妃嫔,为二皇子铺路。这对母子,一个在朝堂上下活动,一个在后宫中经营,好一出默契的双簧。
"贵妃请回吧,朕乏了。"皇帝挥了挥手,声音疲惫,"二皇子也退下吧,好好想想今日的话。"
待二人离去,皇帝独坐案前,良久没有动作。
直到更夫的梆子声传来,他才提起笔,给太子写了一封密信。信中写道:"为君者,当以安民为本,而非笼络人心。太子远在南疆,更要谨记此言。朕虽年事已高,却看得真切:真正的王者之心,不在权术,而在为民..."
贵妃寝宫中,二皇子跪在母亲面前,眼中满是不甘:"母妃,儿臣真的错了吗?儿臣不过是想在父皇面前表现一二,为何会惹得父皇如此动怒?"
贵妃看着儿子,轻叹一声:"不是你争取有错,而是走错了路子。帝王之路,明争不如暗取,可你却把路走窄了。你做得太明显了,让你父皇看出了你的野心。这可不是好事啊..."
"望母妃指点,儿子该怎么做?"二皇子对贵妃深深的跪下。
贵妃这些年的布局,他是看在眼里的,贵妃一定有后手,这次自己贿赂朝中重臣,那也是有贵妃的手笔在的。
"放心吧,皇上不会做什么的,你先收敛些时日,容我想想。"贵妃看着二皇子,叹了口气,这个儿子除了在男女关系上一团乱,在政事上还算上心,这就够了。
夜深了,京城渐渐安静下来。皇宫的灯火一盏盏熄灭,唯有御书房的灯火彻夜未灭。皇帝站在窗前,望着南方的天空,目光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