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雪飘落的清晨,沈如雪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王三郎匆匆离去的背影。
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衣摆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这是他这个月第六次去丞相府了。
"又是去丞相府吗..."沈如雪轻声自语,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最近半年,王三郎去丞相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起初他还显得紧张慌乱,每次回来都心神不宁,整夜都睡不好觉。但渐渐地,她发现丈夫的眼神中透着兴奋,那双本应沉稳的眸子里闪烁着她从未见过的光芒。
春草端着热茶进来,看到主子站在窗前出神,小声问道:"夫人,您怎么不多穿些?天儿冷。"她赶紧将披风给沈如雪披上。
沈如雪回过神来,接过茶盏,却觉得有些烫手。她记得王三郎以前最怕冷,每到冬日总要裹着厚厚的狐裘,连出门都要准备暖手的汤婆子。可如今,他竟只穿了一件单衣就出门了,仿佛完全感受不到寒意似的。
"夫人,三爷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春草迟疑着开口,"奴婢瞧着三爷这些日子总是心不在焉的。前几日我送茶去书房,他竟然连人都没看见,一个人对着案几发呆。"
沈如雪摇摇头,没有答话。她又何尝不觉得王三郎变得古怪?她清楚地记得,上个月的一个夜晚,王三郎做梦时突然惊醒,满头大汗,口中念叨着"功名利禄"、"大业可成"之类的话。
某日清晨,沈如雪整理丈夫的衣物时,一张折叠的字条从他的衣袋里掉了出来。
她本不该看的,规矩人家的女子不该窥探夫君的私事。但那张纸上苍劲有力的字迹还是吸引了她的目光:"事成之后,必有重赏。"落款处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记,字迹显然出自丞相父亲之手。这样的发现让她心中不安,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
沈如雪正出神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王三郎踉踉跄跄地回来了,身边还跟着几个下人。往日循规蹈矩的他今天竟醉得如此厉害,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她连忙迎上去,闻到他身上除了酒气,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这是丞相最爱用的香。看来他今天又去了丞相府。
这天傍晚,王三郎醉醺醺地回来,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
沈如雪赶紧上前扶住他,生怕他摔倒。"三郎今日怎么喝了这么多?"她轻声问道,心疼地为他擦去额头的汗水。
"你说..."王三郎醉眼朦胧地望着她,眼神却异常清亮,"人这一生,该不该搏一搏?我王三郎,难道就只能永远在那最低的位置?他们凭什么看不起我..."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带上了哭腔。
沈如雪心中一惊,试探着问:"可是父亲许了你什么好处?"她知道丞相一向看不上王三郎,认为他出身太低,配不上丞相府的女婿。
听到"父亲"二字,王三郎却突然清醒了几分,紧紧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但沈如雪分明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甚至是憎恨。这个发现让她心中一颤,丈夫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狠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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