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一个轻易认命的人。
赵坤张了张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他完全没看出江尘还有什么后手,只觉得对方已是砧板上的鱼肉。
“这……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福伯打断他的臆想,语气转冷,带着一丝不满。
“而且,赵坤,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老夫做事了。”
他指的是赵坤之前情急之下,近乎命令般地让他先杀江尘的举动。
赵坤浑身一个激灵,瞬间从对江尘的怨恨中清醒过来,冷汗刷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竟然对福伯如此不敬。
他连忙躬身,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声音带着惶恐:“福伯恕罪!福伯恕罪!晚辈只是一时情急,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绝无对您不敬的意思!晚辈该死!晚辈该死!”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姿态放得极低。
福伯冷冷地看着他表演,并未阻止,直到赵坤自己停下来,才缓缓开口:“下不为例。”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赵坤如蒙大赦,连连称是。
“那……福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赵坤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敢再有任何放肆,“江尘没死,他缓过气来,肯定会更加疯狂地报复我们赵家,还有欧阳家……我堂哥他……”
福伯重新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发出规律的哒哒声,似乎在思考。
“江尘此子,心志坚定,软硬不吃,想通过施压或者谈判让他放过赵金虎,恐怕是痴人说梦。”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既然明的不行,那就只能来暗的了。”
赵坤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连忙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问道:“福伯,您的意思是?”
福伯敲击扶手的手指骤然停下,眼睛睁开,一丝狠厉的光芒闪过。
“劫狱。”
两个字如同惊雷,在赵坤耳边炸响。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呼吸都为之急促起来。
劫狱!
这可是天大的事情!一旦失败,或者泄露出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但……这似乎是目前唯一能救出堂哥赵金虎的办法了。
“这……这能行吗?”赵坤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有些颤抖,“市局戒备森严,而且江尘刚刚受伤,肯定会加强防备……”
“正因为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或者不敢,才是机会。”
福伯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