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上次已听戴清越提过五梅道院的演天阵,初闻时还不敢尽信,只觉得玄虚莫名。今日再闻,如家常一般,必然是无疑的了,果然这般神妙?一时皆对这奇阵大有欣慕之意。
没想到五梅道院竟然可建成连八大门派都望尘莫及的阵法。上清山拥有天地神镜中的大地绎镜与小天演镜,也就只能借助元婴之力在特定时候模拟青空界某处地形而已。
而五梅道院的天演阵竟然可以神识跨界来去,真是逆天!
不过戴清越虽自豪,也颇理智地向几名同伴解说了天演阵的局限与弊端,尤其是一些年轻弟子,容易迷失其中,不得锻炼之利,反受其害了。
幼蕖不免生出感慨来:
“这样?哦,也是,我们都习惯了青空界种种,陡然见到外界光怪陆离,难免心神失守,生出种种羡慕、抱怨来。甚至学人家学不好,连自己的根本都丢了。年轻弟子还是心境不够稳,得有些阅历有些判断力的去才好。这入阵,要筛选过才行。”
祈宁之低声传语:
“我听三哥说,姑姑讲过一个‘邯郸学步’的故事,可不就是这样?”
幼蕖“嗯”了声,抿嘴一笑。
两人互动旁若无人。
真海不知他二人在嘀咕什么,只觉得自己又无法加入,他心里存了成见,难免怀疑这戚大是不是故意,便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
祈宁之挑衅地送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真海给他一个后脑勺,表示不为所扰。
幼蕖好笑地在祈宁之手上一掐,又听戴清越道:
“李姑娘你的想法倒是和我们宣豫真君差不多。宣豫真君说,年少者去无益,徒增心乱耳。年长的弟子,还得是心志坚定、清醒善学者才会有真收获。故而她的弟子要打好基础才能入镜,我到现在还没能一窥演天阵全貌。”
“宣豫真君是五梅道院里最出色的修士么?”燕华也好奇。
戴清越重重点头:
“那是自然。虽然修为等阶高出宣豫真君的也有,可论心胸眼界、人品高超,宣豫真君在我们道院是数一数二的人物。难得的是她一视同仁,不论弟子资质,皆悉心教导,而且从不责骂逼迫,能依不同资质分级教导,甚至对犯了错的弟子也比别的教谕多两分包容之心。”
“宣豫真君这等人物,岂止是五梅道院,即便在各大门派中,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啊!”大家都赞叹不已。
大家都在上清山庆典上见过五梅道院带队的宣豫真君,当时已观其器宇不凡,如今再不时听戴清越述其日常细碎处,更觉真实可敬。
见自己敬爱的恩师得到大家肯定,戴清越面上很有一种与有荣焉的光彩。
幼蕖更是听得心向往之,这位宣豫真君听起来与自己的师父凌砄很有几分类似呢!一视同仁、因材施教,从不苛责弟子,难怪师父从前也与五梅道院有往来。
不知那位宣豫真君与师父是否熟识,是否也交流过如何为师、如何教导手底不省心的孩儿?
戴清越心情甚好,随意一拨丝弦,道:
“去往他界的师兄师姐还带回这一曲,乃正声雅音,余音缥缈。你们且听听。”
她说着,指尖又是一曲流出。
这一曲却是果然典雅婉转、妍丽柔美,若月下仙人来,环佩叮咚、香霭隐约。听者闻之怡然,倍觉眼前水空碧色澄鲜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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