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
“在呢。”
慕俞沉已经习惯了她在叫他名字和小叔叔之间来回切换,见她喊完也没什么话说,温柔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舒明烟再次闭了眼,继续睡。
看着她酒精作用下格外红润的脸颊,慕俞沉有些感叹。
那酒度数虽然偏高,但才两杯,慕俞沉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果然还是高估了她的酒量。
注意到舒明烟脸上没卸下的妆容,慕俞沉起身去洗手间,帮她找卸妆用品。
站在洗手台前,看着上面的瓶瓶罐罐,慕俞沉逐样拿起看上面的说明,但是有的介绍不太清楚,他还是不知道该用哪些,最后又全都放下。
思索片刻,他拿手机对着那些东西拍了张照片,给慕俞晚发过去:【姐,哪些是用来卸妆的?】
慕俞晚大概被他的问题惊到,打了个问号发过来。
慕俞沉解释:【明烟喝了点酒,有点醉,你以前不是说睡前不卸妆脸会烂掉吗?】
慕俞晚把他发的照片里其中几样圈起来,标上数字,又告诉他使用顺序和方法。
慕俞沉这回终于看懂了,按照慕俞晚教的,把卸妆用品拿出去。
舒明烟半梦半醒间,感觉有冰冰凉凉的东西敷在自己的一只眼睛上,她下意识想伸手拿下来,慕俞沉捉住她的手腕:“别动,帮你卸妆。”
舒明烟听话地把手放回来,隔了大概两分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慕俞沉帮她卸妆?
男人换了块卸妆棉,正手法笨拙地在她脸上擦拭着。
他动作很不流畅,却格外小心细致,舒明烟静静感受了一会儿,结果在他这么柔和又缓慢的擦拭下,再次睡着过去。
好容易把妆卸掉,外面有叩门声响起,慕俞沉看了眼床上的人,起身出去。
是工作人员送来了解酒汤。
慕俞沉端过来,进卧室把床上的舒明烟扶起。
舒明烟这时候一点胃口也没有,看到他送过来的那碗汤,摇摇头便想继续躺下。
慕俞沉坐在床沿,手臂搂着她不让她躺,语气温醇地哄她:“听话,这是解酒的,喝一点再睡,不然明天起来该头疼了。”
在慕俞沉的轻声细语下,舒明烟终于不那么排斥了,乖乖把解酒汤喝下去。
味道怪怪的,但也不算太难喝。
见她都喝完了,慕俞沉拿纸巾帮她擦擦嘴角,才重新放她躺下。
舒明烟这次却没直接睡,趁还有意识,她又爬起来:“我去洗漱一下。”
慕俞沉帮她卸了妆,她还得去洗把脸,顺便刷个牙。
她趿着拖鞋下来,去洗手间的路上步子不太稳,慕俞沉一直不放心地跟着她。
站在洗手台前,舒明烟注意到自己身上还穿着旗袍。
很素雅的颜色,做工却无一处不彰显精细与奢贵。
她扭头问站在门口的慕俞沉:“你为什么今晚选这件旗袍?”
慕俞沉随意倚在门框上:“因为好看。”
看到镜子的那一刻,舒明烟已经完全忘记了她是来刷牙的。
对着镜子扭身照了照,她又问:“有多好看?”
没有人不喜欢夸奖,她也想听慕俞沉夸她美。
慕俞沉视线扫过她婀娜曼妙的身段,瞳色如同点了墨,灯光下闪着些许微芒。
等不到回答,舒明烟过来扯他,声音软软的,有点像撒娇:“到底有多好看?”
她鲜少有这样的时候,明知道是酒精的驱使,却还是轻易拨乱慕俞沉的心弦。
男人眸色加深,手掌扣在她不堪一握的腰上,力道渐收:“想知道有多好看?”
对上她迷蒙的双眼,慕俞沉单手挑起她尖尖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清隽深刻的脸俯首贴过去,他哑着嗓音告诉她,“就是一看见,就想撕开的那种。”
男人语调很慢,一字一句都透着危险的气息。
舒明烟迟钝地反应了两秒,感受到男人身上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很有攻击性。
慕俞沉隔着衣料,指腹摩挲着她的腰间,舒明烟有点痒,下意识想逃避。
慕俞沉适时放开她:“不是要洗漱吗,赶紧洗完去睡觉。”
暖色的灯光映透她白里泛红的一张俏脸。
舒明烟还迟钝地回忆着慕俞沉的话,她好像忆起点什么,视线落在慕俞沉身上,很认真地跟他探讨:“其实,我觉得你好看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想法。”
慕俞沉被她始料未及的话噎住,嘴角抽动两下,表情里还透着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舒明烟主动踮起脚,捧起他的脸:“我说,你长的也很好看。”
慕俞沉:“……”
舒明烟微皱着眉头,似乎又有点想不通。
指尖扫过他的耳朵,掠过男人流畅简洁的下颌弧线,她缓慢捧起他的脸,双眸含水,吐气如兰:“你之前说,我们结了婚要做有名有实的夫妻,你要真觉得我好看,你为什么还没有跟我有夫妻之实?”
她推开慕俞沉:“你都不履行夫妻义务。”
慕俞沉没防备,被她推的一个趔趄,脸上神情因为她的话许久才缓和过来,眉眼深邃地凝视她:“你这是酒后吐真言?”
眸色黯了黯,他蓦地把人抱坐在洗手台上,鼻子轻碰她挺秀的鼻尖,说话间热气裹挟着酒香喷出来:“没有夫妻之实,我们哝哝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