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夕, 温辞又参加了一场婚礼,是堂哥温礼的,他与女朋友恋爱长跑多年,终于决定在今年敲定终身大事。
这几年家里的年夜饭, 温辞与堂嫂边语多有来往, 寒假回到安城的时候还陪她去了婚纱。
那已经是最后一次, 只用试一下尺寸,款式是一早就定好的。
店里的工作人员在替边语调整头纱的位置, 她看向站在一旁的温辞, 忽然道:“你要不要也试试婚纱,反正也是早晚的事情了。”
温辞笑着说:“也没有那么早。”
“哎呀, 这来都来了,我这还有好一会呢, 你等着也无聊。”边语不等她拒绝,已经安排人去替她拿婚纱了。
温辞只好跟着工作人员进了一旁的试衣间, 婚纱繁重,穿起来有些麻烦, 她在里面折腾了好久。
中间几次抬头看到镜子里的人,她都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好了,很漂亮呀,这件很适合你。”工作人员系好背后的带子, 拉开一旁的围帘。
炽白的灯光落下来, 衬得镜中人肤白如雪。
温辞还在低头看裙摆上的光, 一闪一闪的, 像夏夜的星星, 镜子里忽然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
她也没有回头, 在镜子里和他对视, 问了句:“好看吗?”
卫泯像看得入神了,站在那儿半天都没说话,温辞回头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说:“好看。”
那模样惹得一旁工作人员都笑了。
温辞也跟着笑,提着裙子转过来看着他:“是我好看,还是婚纱好看?”
他走近两步,视线始终一寸不落地看着她,温辞被他看得有些脸热,小声道:“跟你说话呢。”
卫泯喉结滑动,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才低头看了看婚纱,很快又抬起头和她对视:“你好看。”
温辞抿唇笑了下,跟他抱怨:“婚纱好重。”
“那我们结婚不穿婚纱了。”卫泯说:“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那可不行,只有一次的婚礼,我一定要漂漂亮亮的。”温辞胳膊搭到他肩上,双手交叠放在他颈后,眼睛亮晶晶的,对未来充满了期待:“我要穿最好看的婚纱。”
“好,都听你的。”卫泯摸了摸她露在外面的胳膊:“冷不冷?”
“有暖气啊,一点也不冷。”
“那……”他攥着她的胳膊,牵到她的手,指腹有意无意地在她无名指上摩挲着,“我们今年冬天就结婚好不好?”
温辞一怔,没想到他会说起这个,下意识抬眼看向还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好在对方正在低头看手机,并未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可尽管这样,她还是忍不住红了脸:“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不算,这只是一个邀请。”卫泯顺势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求婚?”
温辞看着他:“你这样说,我会觉得不管我提什么要求你都能办到。”
“能。”卫泯说:“只要你愿意嫁给我。”
“那我要十克拉的大钻戒,还要好多好多的玫瑰花,求婚的地点要选在安城最漂亮的地方。”
卫泯眼也不眨地说好。
温辞看着他的眼睛,对视了几秒,她看到卫泯的眼眶渐渐红了,鼻子倏然一酸,轻声说:“骗你的,只要是你就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卫泯却摇头说:“重要的。”
温辞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笑盈盈看着他:“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求婚?”
卫泯唇瓣一动,倏地又一抿,说:“保密。”
卫泯说保密,温辞当真是一点风声都没探到,几次旁敲侧击想问一问,都被他搪塞了回来。
后来她就不问了,毕竟保持期待感也是惊喜的一部分。
过了年,温辞又回了沪市,她研究生读得不算难,导师、同门都对她多有照拂。
很多时候,她回想这一路走来,似乎都格外顺利。
三月份,沪市春暖花开,卫泯在一个周末来了趟沪市,温辞当时以为他是来求婚的,紧张兮兮了一整天。
可卫泯好像真的只是出差顺路来见她的,陪她去逛了商场,在书店泡了一下午。
晚饭是在酒店吃的。
不过那个时间也算不上晚饭了,她浑身酸软地裹着被子靠在他怀里,两人坐在落地窗前。
卫泯一勺一勺地喂她吃粥。
温辞望着窗外的夜色,不知不觉露出一点春色,他放下手里的粥,俯身又亲了下来。
她整个人一颤,裹紧了被子:“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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