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窦先带他们去看了兵器库,摆满了十六世纪至今的各种刀枪剑戟盔甲火铳,玛窦打开箱子,拿出一把手枪递给傅平安:“还记得这个么?”
这是傅平安在学校顺来的那把TT33,经历过二战的老枪,在边境时交给玛窦处理了,没想到他居然把枪带回了国,他应该不是重视这把枪,而是重视两个人的友谊。
“那辆面包车你不会也搞来了吧?”傅平安摩挲着TT33说道,物归原主的感觉不错,可惜也只能把玩一下,还是没法带回中国。
“你猜对了,停在我的车库里了。”玛窦说,兵器库上墙上挂着一座自鸣钟,起码也是乾隆年间的东西,还能正常运作,国王看了看时间说咱们去用膳吧。
“啧啧,待会儿要发朋友圈,不过没人会相信咱们用明朝的瓷器吃饭。”潘晓阳说,她已经拍了不少照片,但是还没来得及美颜。
餐厅是欧式的长条桌,银质蜡烛台,每人身后都有侍从听候差遣,但是明代瓷器却没看到,上来的是只是普通的现代瓷器,配银质刀叉。
玛窦有些不悦,找来一个人问了几句,解释道:“厨房没来得及准备,下次再说吧,先尝尝我们的特色菜。”
王宫御膳算不上惊艳,中规中矩而已,吃的不是菜,喝的也不是酒,而是王家的待遇,在这种场合下,在佣人们的围观中,每个人都不自觉的端着架子,好像已经是有了贵族称号的爵爷和诰命夫人。
玛窦再不是那个逗比玛窦,他从发型到气质全都变了,没人敢再调侃他,揶揄他,朋友间的轻松自如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自觉的敬畏,潘晓阳也从女神调转成为舔狗,时不时问一些幼稚的问题,故作可爱状,玛窦却和她保持着距离,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特别关爱。
用餐时间也是聊天的时机,傅平安将心中疑团和盘托出,希望玛窦给自己一个解释。
“所罗门的宝藏是一个真人游戏,我是这个俱乐部的发起人之一。”玛窦简短解释,“其实是很安全的,你们也都看到了,不存在任何危险,只是给高端客户的一种定制的放松方式罢了。”
萨致远问:“那网站上标着死亡的照片都是什么人?”
玛窦说:“那只是在游戏中丧命,并不是在真实世界死掉,至于为什么欧文会死,那是另一个问题,俱乐部和我本人会赔给他的家人一笔钱,那些试图杀我我们的人,是分离主义者,是恐怖分子。”
傅平安说:“俘虏还活这么?”
玛窦说:“他们不是俘虏,两军对垒俘虏对方的士兵才叫俘虏,他们是罪犯,是恐怖分子,但他们依然享有基本人权,不会受到拷打,不会被任意处决。”
“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君主,童话里的王子。”潘晓阳两眼冒星星,玛窦穿T恤沙滩鞋的时候就是个纯屌丝,穿上笔挺的军礼服那就是妥妥的白马王子,这样的王子一般是要和公主结婚的,最起码也得像摩纳哥大公那样找个好莱坞女明星才般配,可人家偏偏就喜欢自己,这上哪儿说理去。
“谢谢。”玛窦颔首致谢,拿起餐巾擦擦嘴,继续和傅平安探讨。
“你说他们是分离主义者,他们是想独立么,还是想推翻你?”傅平安问道。
“更多的是历史遗留问题。”玛窦说,“殖民者人为制造出来的矛盾,我认为这是可以解决的,恩怨是可以化解的,但不是通过爆炸、暗杀等恐怖手段。”
萨致远也加入了探讨,男人们的话题对两位女生来说枯燥乏味且血腥,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外面烈日炎炎,并不是出行的好时间,休息了两个小时后他们才出发,乘车前往码头,玛窦要带萨致远体验一下二战时期的军舰。
海军基地很小,停泊的军舰也很少,能称得上舰的也就是一艘爷爷辈的费莱彻了,其他都是小艇,但是此行并不成功,不知道为什么,试驾改成了参观,玛窦明显不悦,草草在军舰上溜达了一圈就下来了。
“不是说要出海兜一圈么?”沐兰神经大条,还问呢,被潘晓阳悄悄拉了一下示意她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军舰太老旧了,引擎开机一次,得烧不少吨油,又不是打仗,出海兜一圈的成本太高了,没必要。”萨致远倒是很体谅玛窦的难处。
回去的路上,他们看到了惊悚的一幕,道路上停着两辆吊车,高高的吊臂上挂着两个人,已经被吊死了。
这是绞刑。
玛窦的脸色更难看了。
傅平安感到这位国王似乎混的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