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多。”
“现在几点了？”
她一醒来也没看手机，但总觉得挺晚的了。
精神倒是挺惬意的，就是身体不太舒服。
林述：“十二点。”
“那你晚上要过去吗？”
林述想了一下：“不用。”
不是他的戏份，可去可不去。
乔西宁不在，林述自然是过去的，看看其他人的拍摄或者打发时间也好。
但乔西宁既然在，他自然是要陪她的。
“那你晚上，不就有时间陪我啦？”
乔西宁说话的时候，唇角上扬，对于林述能够陪她明显很开心。
她撕开一口牛角包，自己咬了一口，递到林述的唇边，喂他。
林述咬住，回答她：“嗯。”
乔西宁的手指，不经意地擦过林述的下颌。
“林述，”她凑上前观察，“你胡子是不是长出来了？”
刺刺的。
昨晚特别明显。
距离太近，食物的香气都掩盖不了她身上的味道。
林述太阳穴猛地一跳。
“怎么了？”他抓住她使坏的手，问道。
乔西宁想也没想地开口：“你昨晚都刺疼我了。”
乔西宁生得细皮嫩肉的，一点不对劲的地方，立马就能察觉出来。
更何况，是在……
林述倏然抬眼。
握着她手指的力道不自觉加重。
“干嘛？”注意到他的眼神，乔西宁往后缩，“你得注意一下啊，克制你自……啊——”
手臂一个向前的拉力，身体跌进了林述的怀里。
他一言不发的，修长的手指扣着她的后脑勺，低头直接亲了下来。
“唔……”
没给乔西宁拒绝的机会，唇上的吻越吸越深，越用力。
哎。
乔西宁睫毛颤动，心里想。
这以后的日子，估计是不太好过了。
林述刮了胡子，又陪乔西宁在酒店待了一会儿，才出发去了片场。
乔西宁一个人待在酒店，躺在床上玩手机。
刚点开微信，一眼就看到了几百条消息。
大部分都是方新雨发的。
【西宁，这两条项链你觉得哪条好看啊，配这套裙子的？】
……
【一个小时过去了？！你好像没这么早睡吧？？！！我觉得我发现了什么！！！】
【两个小时过去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
【林述不愧是我男神啊啊啊，好厉害啊】
乔西宁：“……”
她噼里啪啦地打字：【你太夸张了。】
方新雨估计是住在手机里了，回得非常快——
【你没有否认！！看来昨晚，真的度过了激情的一夜了! ! !】
乔西宁：【……】
方新雨:【对了对了，你还没和我说到底哪个配饰好呢。】
和方新雨聊了会天，又找乐向晚说了点话。乔西宁刷着视频，时间也就很快过去了。
逼近深冬时节，外面的天色早早暗了下来。
林述推门进来，脱下身上的外套。
“饿了吗？”
乔西宁还坐在床上，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还好吧。”
早上林述下楼拿的食物的确是多，两个人的份他拿出了三个人的数量。
后来知道乔西宁不准备出门，怕她待在房间会饿，出门前还特地走到不远的小超市给她买了一堆零食。
乐得乔西宁一直调侃他。
“林述你怎么这样啊？”
他不解：“什么？”
“以前我待在酒店的时候，也不见你给我买零食。现在你就给我买了，”她一顿，批评他，“你也太区别对待了吧？”
林述失笑：“不都是你吗？”
乔西宁拍了他手臂一下，“我吃自己的醋不行啊。”
时间倒回到现在。
林述将衣服放在沙发上，走了过来，在床边坐下，“待会想在酒店，还是出去吃？”
“在酒店吧，”提起这话，乔西宁脸蛋还有些热热的，“我走不了路！”
林述看了她一眼。
手探进被窝里。
“林述！”乔西宁叫了一声，要去抓他的手。
“很疼？”
乔西宁在被窝里伸脚踹他的手，“我就是不想走路。”
林述动作一顿，手掌握住了细白脚腕。
一路往上。
乔西宁浑身都崩紧了。
“你，能不能……”她开口。
“什么？”他俯身凑过来，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密不透风地包裹住她。
乔西宁换了个说法：“你知道你现在，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什么字吗？”
“嗯？”
“……禽兽。”
禽兽闻言，动作没有停顿。
乔西宁卷着被子，快速地往旁边一翻，在林述再一次凑过来前，对他眨了眨眼睛，快速开口:“我饿了。”
林述坐在床边，垂眸看她。
听她说饿了，倒是停下了动作。
“想吃什么？”他问，“酒店还是外卖？”
“你手机给我。”
乔西宁点开外卖，一口气点了许多，连饭后甜点都照顾上了。
知道他的银行卡密码，顺手还付了款。
接单了——
机身适时地在轻轻震动。
“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没有备注。
林述倒是习以为常，面色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接过手机，走到落地窗边接电话。
背对着她站着，高大的身躯倒映在玻璃窗上。
乔西宁以为是工作上的事，也没太上心，低头又刷起了视频。
萌宠的视频，可爱到不行。乔西宁一边云吸猫，不时地咯吱咯吱笑几声。
渐渐的，才觉得不对劲。
那个号码，她有印象。
沈家继承人沈明柏的。
果然……
“不用，”林述的声音又轻又淡，“我已经澄清了。”
“……”
“我对沈家没什么兴趣。”
“……”
“我是我，你们是你们。”
乔西宁玩手机的手指微顿，又恢复正常。
退出了视频页面。
在他挂断电话后，乔西宁晃着他宽大的外套，趿拉着室内拖走了过去。
“林述，”她窝进他怀里，眼神亮晶晶的，“给你看个好东西。”
林述浑身上下的冷意碰上她，好像就自动散发了，垂眸看她，“什么？”
乔西宁举起手机，高高摆在他面前，“喏。”
屏幕上，是一张合照。
又不完全是合照。
作为当事人，他能清楚地看出差别和不同。
人工合成的。
少年靠墙坐在地上，眉目不再是耸拉着的，而是神采飞扬。头上的血迹也被处理得干净，黑色短发显得精神。
眉眼仍是清隽的。
气质却是换了一大截。
从无人得知的绝望，到少年人与生俱来的张扬。
旁边，有个和他坐在一起的小女孩。穿着红色的公主裙，眼神亮晶晶的，眉宇有些高傲，漂亮又精致。
却支着身，只盯着他看。
有种不容他人插足的感觉。
“怎么样？”乔西宁眉眼得意，瞧他，“我PS技术不错吧？”
林述眼神没动，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
眼底，有乔西宁看不懂的意味。
她没问，只踮脚，亲了一下他的唇，认真开口:“以前我陪着你，以后我也陪着你。”
林述搭在她腰侧上的手指骤然发紧，力道不自觉加重。
乔西宁满心思都在自己的照片上，也没注意。
“乔西宁。”
“嗯？”
乔西宁低头，忙着处理照片上的小瑕疵，头也不抬地开口。
“怎么了？”没听到他的声音，她问道，“你想说什么啊？”
抢在林述开口前，乔西宁又说：“你可不要太感动了，我这是口头说说的，你要看我以后能不能一直陪着你。”
哪怕是极力撇清，语气还是有些不自在。
是她的真心话。
但又怕他太感动。
林述低头，亲了下她的头发， “没什么。”
“哦。”
乔西宁没有特别大的反应，从他怀里退出来，前后站在落地窗前。
这里的光线好像比较足。
她调出PS工具，涂涂抹抹的。
没人说话，房间就显得特别安静。
“你饿吗？”这下换成乔西宁问林述。
林述抿唇：“还好。”
“我口袋里有糖果，”乔西宁说，“你要不要吃啊？”
林述买了很多东西，乔西宁又懒得来回走动，索性抓了一把丢口袋里。
她将装着糖果的口袋往林述的方向怼了怼，“就这个，你自己拿。”
“我不饿。”
“可我想吃，”乔西宁理直气壮的，“我忙着PS，你给我拿。”
其实拿一颗糖果，也浪费不了她多长的时间。
但她就是。
想让林述做一些事情，和她说一些话，忘记刚刚的不愉快。
不要再去想，曾经发生的事情。
林述伸手。
臂弯环过乔西宁的腰。
意识到不对，乔西宁抬头看他。
“糖果都在这一边啊，你怎么这样拿？”
林述的黑色外套有两个口袋。
放糖果的那一边，刚好靠近林述的右手。
他完全可以直接伸手，从口袋里掏出糖果。
可他偏偏……
臂弯擦过脊背，环住她的腰肢，绕了一大圈回归原地。
“嗯。”
他的声音很淡，很低，却没改变自己动作的方向。
表情也是平静的，点漆眼眸牢牢锁定住她。
手臂一个用力。
乔西宁被推着往前倾，撞进了薄荷味的怀抱。
胸膛温热。
砰砰砰——
耳边是心跳清晰跳动的声音。
“你干嘛？”乔西宁下意识想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