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述, 不要……”
乔西宁嘟囔一声,右手往空中虚虚一抓,抓了个空。
下一秒, 她睁开了眼睛。
窗帘被人拉开了一条缝,阳光趁机钻了进来, 一地暖色。
梦里,似乎还残留着肌肤相贴的温度。
温热的胸膛, 跳动的心脏,濡湿的指尖,席卷全身的湿热呼吸。
每一样, 只是想想,都让乔西宁迅速地联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
好像失火,火烧火燎, 焚心烧肺。
记忆中。
后半夜, 外面好像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 雨水冲刷路面,下得酣畅淋漓, 湿得一片狼藉。
密闭空间下, 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足跟抵着肩头,贴合得无丝无缝。
呼吸相缠,舌根发麻, 好久才分开。
唇瓣留下细小的牙印。
“林述?”
乔西宁抬手,拍拍脑门让自己不再多想,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不行,不到她平时音量的一半。
昨天, 好像一直在哭喊。
难怪嗓子哑了。
比起嗓子哑了这件事,更让她诧异的是——
外面没有回应。
“林述,你在外面吗?”
空气很安静,没有另外一个人存在的气息。
难道是去剧组了?
乔西宁很快否定了这个答案。
这不符合林述的个性。
就算只是早晨出门去片场,他也会发一条消息告诉她,做个简单的报备。
他给的安全感,从来没缺失过。
手机就放在床头,乔西宁轻松拿过,给他发了条询问的消息。
环顾了下床边,没看到自己的衣服。她倾身,捞过林述的外套,穿着走进洗漱间。
大腿酸痛。
每走一步,犹如踩着钢尖小心行走。
湿漉漉的浴室,经过一晚的挥发,早已变干。
痕迹跟着水分消失。
昨晚挂在置物架上的睡裙早就不能穿了,皱巴巴的,被人丢进脏衣篓里。
乔西宁清楚地记得。
睡裙它,原本是不用阵亡的。
一开始,她还能红着脸和林述开玩笑的。
“林述,我这样好像裸奔啊。”
乔西宁一个劲往他身上靠,不服气又紧张:“不能你穿戴整齐,我连件睡裙都没有。”
灼热的气息一步步逼近。
湿热的唇贴着薄软的耳垂,声音有些哑:“待会也是要脱的。”
乔西宁肩骨一缩,有些招架不了。
又开始了。
解脱了封印束缚一样,变成一个和冷淡的林述完全不同的林述。
“……不要,”乔西宁红着脸,抓住他向下的手,“你给我穿睡裙。”
睡裙像是一层基本的防护,让乔西宁不至于这么没底气,呼吸滚烫不能自已。
柔软的睡裙紧贴着身体,挡住了入侵的冷空气。
下一秒,裙摆被递到了她的唇边。
“咬着。”
“……”
“乖。”
蓬松的裙摆覆盖出牙印的褶皱,挡住了乔西宁一半视线。
灼热的呼吸,顺着小腿线条一路往上。
细白手指攥着他起伏的肩胛,扎人的短发,氤氲出湿气。
后来的后来。
脑海闪过一阵登至顶峰的白光,头顶上的吊灯,恍恍惚惚上下摇晃。
视野回笼,是林述发红的眼角,挺立的鼻梁,濡湿的唇瓣。微俯着身,挡住了身后的光源,罩下一片阴影。
眼神直白,盯着她分毫不错。
带着毫不掩饰的渴望,和欲.望。
乔西宁往后缩,避开了林述凑上来的唇。
空气里,传来他低低的轻笑。
微热的指尖,还是不由分说地捏住她的下巴。
“不要,”乔西宁抬手捂住嘴巴,眼睛泪蒙蒙地瞪他,“我不要亲。”
“什么?”
他又开始装傻了,贴着她的唇细细嘬吻。从唇角,一路轻扫过唇缝。
“你喜欢的,”他说,“是甜的。”
空气里,似乎都是甜滋滋的香气。
和他说的话如出一辙。
乔西宁耳垂上的红意,一路蔓延到白皙纤弱的脖颈,恨恨咬唇,抬脚想踹他。
轻而易举被抓住。
掌心灼热有力,虎口贴住脚踝,拖着她走向深渊尽头。
门外传来轻轻的关门声,打断了乔西宁的回忆。
“林述?”乔西宁对着外面喊了一声,确定来人。
“嗯。”
“你刚刚去哪了?你看到我发给你的消息没?”
“下楼拿了点食物,”他的声音很淡,却是认真,“你起来会饿。”
乔西宁哦了一声:“那你把东西先拿出来吧,我在洗脸刷牙。”
“牙刷和毛巾放在淋浴间里。”
“好。”
“对了,”乔西宁又问,“你早上不用去片场吗?”
林述把食物摆放好,低声回:“下午去。”
乔西宁对林述的好声好气,止步在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虽然多多少少感觉到林述的失控,但怎么都没想到失控成这样?!
嘴唇被咬破了,一眼可见的红肿,白皙的脖子上深深一层红印。往下,吻痕咬痕手印遍布。
青青紫紫一大片。
好像,活成了一个犯罪现场。
抛开一整晚的意乱情迷,乔西宁一下子就回忆起了其他地方。
比如,她都哭着说不要了,林述反而更失控了。
一下比一下用力。
整个人失控到,好像连血液都在拥抱她。
一直没听到浴室传来的动静声。
林述皱眉:“怎么了?没找到牙刷?”
“你别和我说话!”乔西宁冲他喊了一句,气鼓鼓的,“我现在想起昨晚,我就来气。”
外面果然安静了。
乔西宁刷牙的动作特别大幅度,简直是把自己的牙齿,当做林述来洗刷刷。
刷完牙,她气冲冲地拉开门,打算和林述翻旧账。
明明以前,也不见他狠成这样。
稍有一刻逼近窒息,他立马就会停下所有的动作,哪像现在这样不管不顾。
一抬眼,正对上林述漆黑冷淡的眼睛。
“你站在这里干嘛?”乔西宁双手抱胸,没好气地说。
“喝水。”
林述递来一杯水,声音很轻,带着轻笑: “声音都哑了。”
乔西宁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解渴,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你还有脸说?!还不是都怪你!”
不然,她嗓子会哑吗?
她浑身会这么痛吗?
林述接过水杯,虚心认下:“嗯,我的错。”
“……”
他垂着眸,周身的气息还是冷淡的,可乔西宁感受到的,是他独对她的温和温柔。
就是这副样子,让她什么脾气都没了。
“你昨天,”乔西宁轻声控诉,“真的好凶。”
还强迫她接吻。
想到那个吻,乔西宁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的。
牙膏是清冽的薄荷味,可仿佛,口腔还残留着涩涩的口感。
她自己的味道。
“还痛吗?”
回过神,就听到林述的声音。
乔西宁有些迷茫:“你说什么?哪里痛了?”
话一说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还能是哪里?
她什么时候这么白痴了。
“早上给你上了药,”林述低声重复,“还痛吗?”
乔西宁神色登时怪异起来。
难怪。
难怪她做梦都还有那种感觉。
她还以为林述他又……
乔西宁脸瞬间更红了。
她觉得。
自己好像比林述更色了。
白皙的脸颊,染色一样慢慢染上透红,眼角像是泅了一层胭脂。
看向他的眼睛黑亮,情绪多样,偏偏藏都藏不住。
林述眼眸深深,盯着她:“怎么了?”
乔西宁跟个被踩了尾巴的动物似的,恨不得跳起来堵住林述的嘴。又按捺住自己的不自在,“没什么,我不痛了。”
林述扫了一眼她的一双细腿,皱眉低声问:“裙子呢?”
笔直白皙的一双腿,密密麻麻的全是痕迹。
全是,他留下的烙印。
凸起的喉结不自觉滚动。
乔西宁白了他一眼,“你还有脸问。”
“嗯?”嗓音更哑了。
“……不是在脏衣篓里,就是在垃圾桶里了。”
林述的眼神暗了下去。
乔西宁不太想多说这件事,生怕又触碰到林述崩紧在边缘的神经。
隔着外套,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委屈:“我肚子饿了。”
昨天后面,林述就喂她喝了一些水而已。
那一碗简单的手工面,早就在体内消耗没了。
“先把衣服穿好。”他压着嗓说。
不然,他自己也无法保证,会做出什么事。
对乔西宁,他没法控制的。
“你好麻烦啊,”乔西宁说,“是我冷又不是你冷。”
她只当,林述怕她露着一双腿给冷到了。
乔西宁的行李箱大大咧咧地摆在房间里。
她也没整理。
昨晚拿着内裤盒子就急忙忙冲进浴室,还是林述帮忙给她盖上行李箱的。
林述走过去,捞起其中一条黑白格流苏半身裙,走到乔西宁面前。
“丑死了!”乔西宁有些嫌弃,“我还穿着你的外套呢,你怎么就找了这么一条裙子,一点都不搭。”
“要不是你是我男朋友,我肯定会骂你的。”
即使是在家里,在私下,乔西宁也要保持百分百的精致。
不过说是这样说了,身体倒是非常诚实地抬脚。
由着林述帮她套上裙子。
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细腰。
全是手指印。
林述看了一眼,有些狼狈地撇开眼睛。
“怎么了,”见他不动,也不说话,乔西宁问,“有那么难看吗,难看到你都说不出话了。”
林述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很好看。”
乔西宁小声唠唠:“你就只会夸我好看。”
唇角,却是不由自主地轻轻牵起。
下去一趟,林述拿的全是乔西宁喜欢的食物。
附带一盒外送的燕窝。
乔西宁“……”
至于吗?!
好像她刀山火海走了一趟一样。
“你下午什么时候出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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