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柯伸出手指在虚空点了点, 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没有。”
季明川顶着张出尘的脸,淡色的唇间吐出高高在上的评语:“没用的东西。”
戴柯一副打工人面对老板的状态,十分抱歉地说:“我在你哥, 额, 陈雾那儿偷偷看过了, 真的,一进去就这瞟那瞄的, 确实没有发现这种植物。”
他白色的裤子白色的鞋子,坐的规规矩矩,二十出头了, 还像清纯的高中生一般:“季先生, 我什么时候能出国享福?”
季明川拿帕子擦拭戴柯没完全碰到的手机屏幕:“东西拿到手。”
“我跟了姜董快一年, 他对我还是有戒备心, 不好接触到他的书房。“戴柯看着脚上的限量款白鞋,惊叹道,“最近他不知道吃的什么强身健体的药, 比我还能熬夜,我都担心他心肌梗猝死,要不要建议他做个体检啊?”
季明川将帕子扔进车里的垃圾篓:“拿钱办事, 不是无偿献爱心,少装作还有下限的样子。”
字里行间都是蔑视与讥讽。
戴柯并没有尴尬无地自容, 就是正常的受训挨批,等老板还有没有屁放,没有他就下班。
老板半天没屁放, 估计接下来也不会有了。
戴柯挠挠头:“那季先生, 不打扰您日理万机了,我就先回去了。”
就在戴柯握住车门把手的时候, 背后传来听不出温度的问声:“他住的地方是什么样?”
戴柯一顿,笑着说:“应该就是,家的样子。”
随着车门关上,季明川的面部神情逐渐露出一丝神经质,他在手机上找到泛黄的全家福,看那里面的疾病,贫穷,以及寒酸。
家的样子……
上亿的房子,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家的样子。
季明川下车换到另一辆上面,吩咐助理把原来那辆车开走,在戴柯坐过的位置进行消毒。
仿佛戴柯是什么细菌病毒。
季明川合眼假寐,忽地开口:“查一下姜卫民吃的什么药。”
.
首城一处私人高尔夫俱乐部
几个老总才玩了一把,秘书就通知输掉了一个马场的姜董,说大小姐来了。
姜禧坐在休息室里,手上捧着一杯温开水有点走神,她一见到她爸,就说出自己的决定:“爸,我想把我的股份转给明川。”
来的路上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她爸可能不赞成她这么做,希望她留着做个保障。
哪知道她爸说的是,
“这点苍蝇肉他看不上。”
姜禧不明白,姜氏百分之几的股份也叫苍蝇肉吗?多少人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财。她喝了口温开水缓解嗓子里的干涩,试探着问, “是要让明川继承姜氏吗? ”
姜董这回没再隐瞒:“不然我为什么同意你们结婚。”
姜禧紧紧盯着坐在她面前,带领姜氏在商场征伐了大半辈子的父亲:“是啊,为什么突然同意了。”
姜董一张脸拉皮拉的有些过了头,显得怪异不自然,他背靠宽大的椅背,不知在回味什么:“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
姜禧垂下那双失去了灵动无忧,变得温婉多愁的眼睛。
“回医院躺着去,好好养胎,再给我乱跑,我就把季明川派到外地去。”姜董还要玩第二把,他看看腕表,略显不耐地警告道。
姜禧说:“我写论文需要收集素材,回校准备毕业。”
“什么论文,叫人给你写就是,毕业也不用回校,线上就行了,”姜董的言语中尽是上位者的指令,“你唯一要做的就是顺利生下孩子,一个四肢健全没有遗传隐疾的孩子,最好是儿子。“他想起来了漏掉的细节,“尽快做个检测看看性别。“
姜禧满脸“我听到了什么”的匪夷所思,她愤而起身,没多少血色的脸因为激动而发红:“爸,我有我自己的学业,毕业后我也是要工作的,我……”
“从你结婚那刻起,你要依附的就是你的丈夫,”姜董看着自己这个被宠大的女儿,“而孩子是一个家庭的纽带。”
姜禧这段时间体虚,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吸收的养分越来越多了的原因,她放下洒了一小半的水杯,不进行思想理念上的争执,只说:“没有孩子,我跟明川也会白头到老的。”
姜董见女儿头也不回的离开,他既无奈又失望,也不知道这情种的基因遗传的谁。
真是命好,喜欢的人刚好能给姜氏提供意想不到的价值。
.
姜禧这一趟跑下来,身心更累了,她躺在私立医院的病床上,昏昏沉沉的等来了季明川。
“去年初一,我妈妈给我做了很好吃的面条,我哥哥给我发了红包,”姜禧的眼角流下眼泪,“今年什么都没,什么都没了。”
“有我。”季明川擦掉她的眼泪。
姜禧的情绪化没有像往常那样持续很久,她很快平复下来,问起了她爸为什么那么隆重的操办他们的婚事,还可以让他不入赘。
“怎么又问了,是不是怀孕影响了记性。”季明川不厌其烦地陈述,“董事长花费了不少精力让我回国,当天他和我聊了一会,他说你哥的离世令他意识到子女的健康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他叫我好好对你。其他我就不知道了,想必一定有他的考虑。”
去年也是这个回答。
姜禧在婚姻这件事上有着大家族子女的清醒。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