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猫在这里当乌龟。
他特别害怕皇帝召见他。
但是躲就能躲的过去?
看着一旁空空的奏折,他不禁感叹世态炎凉。
但是也不是全然没希望。
自己若是下去了,谁来跟胡国庸打擂台?
谁来制衡胡国庸?
放眼望去,没有一人有这个资格。
想到这里,杨先心中的焦虑也没那么重了。
就在这时,王狗儿来了,“杨相,陛下召见!”
见到王狗儿,他心脏狂跳,这狗东西平日里对自己也算是客气,而今日,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杨先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急忙上前,从兜里拿出一条大黄鱼,就往王狗儿兜里塞,“王公,陛下今日心情如何?”
王狗儿却是不敢收了,平日里,他们这些皇帝身边的人,都不能有私交,所以平日里虽然还算客气,但是也不敢表现出丝毫的私交来。
若是往日,他肯定欣然接受,而此时,却是不敢要了,他将大黄鱼推了回去,后退了一步,“杨相去了便知道,又何必问奴婢,擅自揣测君心,可是大罪!”
“王公,何必见外?”
王狗儿笑着摇摇头,一甩拂尘,“杨相,不要让陛下久等了。”
看着王狗儿的背影,杨先心中紧张的不行,整个人都慌了。
伴君如伴虎,他跟在朱远章身边多年,可太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自己给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若是下台,他能放过自己?
想想也知道那不可能!
杨先如丧考妣,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铤而走险!
可转念一想,自己这个宰相,自上位一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掌握大权。
浙东一脉虽然还算亲近,但是骨子里是瞧不起他的。
要不是刘基压着,自己根本没机会。
淮西一脉就不用说了,从始至终,他就没有得到这些人的助力。
孤注一掷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留一条小命。
他定了定心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无异,这才大步走出房间,朝着奉天殿走去。
不多时,他来到了奉天殿,看着上方的朱远章,急忙跪在了地上,“微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朱远章刚从御花园回来,这会儿面前放着一些点心,得益于朱钧的纠正,他现在从一日两餐变成了一日三餐,偶尔还要吃点点心。
“谢陛下!”杨先老实在下方站在,甚至眼睛都不敢乱瞥,活脱脱似第一次上朝的菜鸟。
“上前来!”朱远章道。
杨先愣了愣,旋即急忙从一旁走了上去,只是身子弯的更低了。
“听说,你对咱把胡国庸找回来,略有微词?”朱远章淡淡道。
杨先有没有意见?
他自然是有意见的,他甚至想派人在路上将胡国庸给暗杀了。
但是皇帝似乎知道了他的心思,甚至派遣了一堆禁卫军亲自去迎接他。
这摆明了就是震慑和警告。
“微臣对陛下的决定没有任何的异议!”杨先低眉顺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