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咱怎么说,你公开说咱的不是?”
杨先急忙跪在地上,额头上汗水涔涔,“陛下,微臣绝对没有说这句话,这必然是他人对微臣的诬陷啊。
这些年来,微臣是个怎样的人,陛下应该是知道的。
不说有功劳,可鞍前马后也是绝无怨言的。”
朱远章看着一脸紧张的杨先,依旧没有让他起来,“那咱怎么听说,你不想当右相,想当左相,还说,胡国庸这一次回来,抢了你的位置!”
砰砰砰!
听到这话,杨先魂儿都快吓没了。
这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诚然,这的确是他心中所想,但是他能傻到告诉别人吗?
“陛下要让谁当左相,全凭陛下的心愿,微臣只是陛下麾下的牛马,又岂有资格说三道四。”
说到这里,他一脸愤怒的道:“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挑拨,微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
朱远章似乎对他这个答复挺满意的,随即道:“没有谁在背后挑拨,高位者被人说三道四是正常的,就算是咱,还不是天天有人说?”
“微臣不怕被人说,也不怕被人误会,这世上,让微臣真正在意的,只有陛下和太子。”杨先红着眼睛道:“若陛下觉得微臣不忠,微臣愿意下大狱,任凭陛下处置!”
他在赌,赌朱远章不会斩尽杀绝。
“咱也不过是听到了一些风声,就把你叫过来问问,看看你最近是不是得罪谁了。
咱什么时候,你对咱不忠,要下大狱了?”朱远章摆摆手,“起来说话!”
杨先微微松了口气,但是那股压迫感依旧在。
他起身,道:“不管陛下要让微臣做什么,哪怕死,微臣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咱要你死作甚?”朱远章好笑道:“咱只是随口一说。”
方才的压迫感,烟消云散,好似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秋闱准备的怎么样了?这一次决定任命谁为主考官?”
杨先摸不透皇帝的想法,先前那一番敲打,必然有深意,自己若是说错半句话,就死定了。
此时又问他秋闱的事情,他思索再三道:“还没有决定,微臣手中有一份考官名单,请陛下过目。”
他将主考官的名单拿了出来,王狗儿呈上后,朱远章看了一眼,“怎么没有宋廉?”
“宋学士自己才浅德薄,无法胜任!”杨先道,实际上,宋廉是输给了朱钧后,觉得丢了面子,不好意思在担任主考官。
而且,那一次赌斗后,宋廉名声急转直下,特别是威海王党大肆的宣传,一度让宋廉走不出家门。
眼下浙东一脉虽然还牢牢的占据文坛大半江山,但是已然不如当年了。
李颜希异军突起,再加上宋克等人的反水,西江谢家,方家,已然成了新学派。
虽然人数尚少,但是一个比一个战斗力强。
已经能够分庭抗礼了。
他很清楚,这些人,是朱钧的助力。
“你说,让咱老六继续回来监考如何?”朱远章道:“咱老大也是这个意思,正好老六打了胜仗,这一次回来献俘,时间也赶得上。”
杨先愣了愣,“这,这合适吗?”
“所以咱想听听你的意见。”朱远章道。
杨先能说好吗?
他此前的确是顺着朱钧的势头,顺利的将朱钧赶走了。
可离开后,朱钧势头不弱反强。
免农税,后又免徭役,打倭岛国,打不颜帖木儿,这声威不知道比去年响亮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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