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无家无地,既不能为朝廷纳税,又会成为朝廷的负担,这就是不稳定的因素。
一旦他们有了长期的生计,便能稳定下来,有吃有穿,他们就会攒钱。
去消费,去促进这个市场。
而东家招工,负担了这些人,同时也因为这些人生意越做越大,赚的越多。
那么把他们支出的部分,抵扣商税,还是他们赚的更多。
而朝廷因为少了赈济灾民的支出,同样省下了一大笔的钱财,同样稳赚不赔,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最重要的是,这些无恒产者,不纳税,这就使得朝廷失去了一大块税收来源。
那么他们有了稳定的工钱,便可以纳税,三十税一也好,四十税一也好,总之这些税,自然会反哺朝廷。
当然,仅针对应天商会下的工人,这些工人受到应天商会保护的同时,每年要缴纳一笔管理费,目前拟定是十文一人,等他们发薪补缴即可。
这些都是商会的内部管理。
爹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把商会的管理章程给您看看!”
朱远章都听入迷了,朱钧这一招的确很高。
把不稳定因素变成了稳定的赋税,朝廷,个人,东家,都是受益者。
百姓有钱了,自然会回馈朝廷。
最重要的是,百姓也有了靠山,那些东家想要压榨这些工人,也要掂量一二。
的确称得上大善之举。
“诚意,你觉得如何?”朱远章反问刘基。
“臣以为,吴王此举,为百姓考虑,为朝廷分忧,乃大善之举!”刘基这句话可不是吹捧,若是这应天商会能运转下去,绝对能把大部分的灾民消化。
朝廷不出一个子,就解决了成患的灾民,这手段,堪称一绝。
只不过,这真是朱疯子能想出来的办法?
应该是太子。
不过这手段偏商贾化,也有可能跟沈家有关系,毕竟现在沈家尽数投靠朱钧,这概率同样不小。
“哼,既是为百姓考虑,又为何要收管理费?”朱远章冷哼一声。
“爹,你这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了。”朱钧无奈道:“应天商会又不是朝廷机构,总要维持运转。
给他们拟定契约的纸张,请讼师作保,这些都是要成本的。
当然,我是愿意花钱的,反正我又不稀罕银子。
但是这玩意就跟做生意一样,如果一直亏,还傻乎乎的往里面丢银子,那不是傻子吗?”
朱远章一想,也是。
这的确需要成本,而且一年十文钱,的确不多。
人家挑菜京城,守门的将士都要伸手要个一两文。
最重要的是,朱钧企图设立规矩,来规范这一块朝廷疏忽的空白。
这一点,很好。
“行,咱看在你也是真心为百姓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你想要免税,不是嘴巴说说的。
写个章程上来,咱还要仔细考虑考虑!”朱远章道。
朱钧知道,老朱这是答应了,不过碍于面子,没有一口答应下来,“爹,我哪里会写什么章程,您这不是为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