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钧昂着头,“经商怎么了,搞商会怎么了,只要能够为灾民提供养家糊口的生计,为朝廷减轻负担,我都愿意干。
只要能抓住老鼠,管他黑猫白猫。
再说了,商税也是朝廷征收的税种之一,这难道不是减轻百姓的负担,增加朝廷的税收吗?
爹,不是我说你,我忒瞧不上你这种又当又立的样子了!”
话落,周围人都傻了。
杨先吞了吞口水,这是他能听的话吗?
刘基也是愣住了,这话也太大逆不道了,可仔细一想,又觉得有道理是什么鬼?
“你说咱道貌岸然,表里不一?”朱远章手已经摁在了腰带上。
朱钧意识到自己说快嘴了,咽了口唾沫,“爹,如果我说,这是夸您,您信吗?”
朱远章冷笑一声,手从腰带上挪开,“你嘴服心不服,咱就给你个机会,你要是能说服咱,咱不仅不揍你,咱还特许你总管应天商会一切事物。
你方才不是说,招人越多,便减轻他们的赋税吗,只要你能说服咱,咱允了!”
“爹,这可是你说的!”
“少废话,快说,咱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高见!”朱远章说着,对刘基道:“诚意,你也听听!”
“是,陛下!”刘基回道。
朱钧深吸口气,眼下刘基和杨先在,他说话得把握住分寸才行,思索一番后,他道:“爹,其实我搞这个应天商会,不单单是为了给灾民弄一个长久的生计,这里头,其实还有更深的考量!
这些日子,我跟着李先生读书,又时常去问大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朱远章好奇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朱钧道。
刘基当时就瞪大了眼睛,这么有哲理的话,也是朱疯子能说出来的?
杨先也是一脸的诧异。
朱远章更是皱眉,“这话是老大教你的?”
“爹,你甭管谁教我的,你就说这话有没有道理?”
朱远章哼了一声,“有点道理,但不多!”
他想,这话八成是朱钰教的。
“有道理就对了!”朱钧道:“老百姓太苦了,特别是做工的百姓,没有半点保障,被东家欺负压榨,也没地喊冤去!
是有衙门,可老百姓去击鼓鸣冤,有多难?
若是真把东家告上衙门,工作丢了不说,以后在找工,怕也难了!
所以,我就想,要建立一个平台,满足东家招工,又要为民做主。
以规矩束缚东家,同时也能够保障工人的利益。
若是工人工钱无端被克扣,被欺压,可以去应天商会,也可以来吴王府,总要有人出头为百姓做点事情。
这一点,是朝廷不曾做到的,这是朝廷的疏忽!”
朱远章听愣神了。
这一点......的确是朝廷的疏忽。
“在我看来,让百姓吃饱穿暖,只是活着的基本条件,那可算不得盛世。
一个应天商会,撑死影响应天,却不能影响全国。
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今日他不做,我不做,那谁来做?
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是灾民,都是无恒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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