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啊……”他心里暗骂一句,脚步沉沉地往屋里走。刚进屋,他下意识拉上门,把布袋塞到柜子角落里,手里还紧紧攥着钥匙,生怕有人跟上来。
屋子里闷热,桌子上还放着早晨剩下的几个馒头。何雨柱看着那些馒头,心里直犯嘀咕:要不是昨儿顺手买了点肉回来,本想着今天晚上煮锅肉片汤解解馋,现在倒好,药油的事闹出来,要是有人瞧见厨房里冒香味,八成得怀疑到自己身上。到时候全院子的人都嚷嚷着要分一碗,他这点肉根本不够塞牙缝。
想到这里,他眉头皱得更紧,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今儿晚上不能露声色,哪怕饿着点肚子,也得把肉收好,免得被人闻到味道。
正琢磨着,忽然听见外头传来贾张氏的嗓音,尖利刺耳:“哎呀,这药油也不顶事啊!我看柱子肯定还有别的好东西,就不肯拿出来!”
这话像根针一样扎进何雨柱耳朵,他心里一紧,差点没忍住冲出去理论。但理智提醒他,越是这样的时候,越不能露马脚。他站在屋里,攥着拳头,呼吸急促,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硬来,不能被她拱火,得稳住……”
可外头那声音还在继续:“你们说柱子是不是啊?平常下厨的,啥好东西没见过?哪有只买药油不买别的?我看呀,他家锅里八成还炖着肉呢!”
这一句话,院子里立刻炸开了锅,有人附和着笑:“老太太这话倒是像,柱子可不是会将就的人。”也有人眯着眼望着何雨柱屋门,眼神里满是打探的意味。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声,背脊的汗瞬间流了下来。他几乎能想象出,要是此刻有人凑过来敲门,他根本拦不住。那点肉一旦暴露,别说今儿,往后怕是天天有人蹭饭,他想清净都难。
正在这时,秦淮如的声音插了进来,柔柔却带着几分坚定:“大妈,您可别胡说。柱子刚才药油都拿出来给大家分了,还能藏什么?您这不是成心给人造谣么?”
声音虽不大,却字字有力,瞬间让院子里安静了几分。有人小声道:“也是,刚才还看见他分药油呢。”有人附和:“你要真说他有肉,那怎么不拿出来给你看?”
贾张氏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干瞪着眼,撇了撇嘴,最后只能冷哼一声,拄着拐杖转身走了。
何雨柱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心头猛地一松,可紧接着又是一阵酸意。他心想:要不是秦淮如替自己挡了一句,今天怕是怎么都洗不清。可这人情一落到心里,就像压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自己不能总让人替着收拾烂摊子啊。
他走到窗边,隔着半掩的窗棂,看见秦淮如背影渐渐消失在院子深处,心头不由得生出一股暖意。可紧接着,他又想到屋里那块肉,想到院子里那些眼神,眉头重新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