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仪说:“取三尺长的绳子或布条,绑着瓮,如果不好绑,用葫芦;让士兵在头上转圈后甩出,要掌握切线方向。”
沮襄大概懂了,也立刻明白这可以增加投掷距离,就说:“谢御史。末将即刻办理。”
林凤仪说:“我来这里,对外只说我突然出现在定阳,别说我从雍国那边来。兵士怎么传不管,只要高层军官口径一致就好了。”
沮襄答:“末将遵办。”
林凤仪想,潜入雍国被发现,会有外交风波;潜入蓟国,蓟国应该不会抗议。
当下决定暂时先只承认到蓟国;至于在石城被易水府追捕,反正也没证据,只说他们认错人就好了。
此时大夫已经把短棍塞进林凤仪的嘴,说了声:“御史大人,将拔箭矣。”
沮襄说:“禀御史,末将并即快马禀报思宁郡主,言御史来访。”
大夫从屏风探过头来说:“将军,御史已痛昏矣。”
沮襄问大夫说:“御史无恙否?”
大夫说:“无性命之忧,需休养时日。”
沮襄点头,虽然屏风之后的大夫看不到。
然后沮襄对阿环做个手势,喊了声:“李姑娘。”请阿环先走。
阿环难得被叫姑娘,但她也知道自己跟着林凤仪,身份地位翻了两翻,见过世面的她也做个手势,礼请沮襄先行带路。
沮襄带着阿环,快步回到将军营帐,一边交代副官去叫几个校尉带五个兵集合,然后叫文书进来。
沮襄进了营帐,先请李环就座;此时文书来了,沮襄说:“致书思宁郡主,大有朱雀御史偕……”
沮襄转头问李环:“李姑娘系雍国人?”
李环点头。
沮襄看着文书继续讲:“偕雍人李环突现身于定阳前线,中矢,性命无忧,现于城中医治。举束绳缚瓮、甩以投掷之策。”
文书点头,开始磨墨。此时陆续进来几个校尉和士兵,营帐一下挤了很多人。
沮襄先交代了有国朱雀御史在营中,若有人问,只说突然出现,不说从哪里来。
接着,沮襄把林凤仪的方法说了,然后要他们立刻分组,各拿瓮、葫芦等等去试一试,并斟酌绳子不同长度的效果。
李环看到他们几个听了,脸上都发着光,神采奕奕地迅速解散去作业。
此时文书写好了信,交给沮襄过目。
沮襄看了,签名用印,然后交代士兵快马送回骊京。
沮襄忙完了,才坐下来,看着李环一会儿才开口:“失礼,本将不知李姑娘系?”
李环想,大概沮襄怕眼前这个脏农妇又是什么隐姓埋名的大官,就说:“禀将军,环于延县放羊。”
沮襄点头说:“朱雀与李姑娘为何来此,宜由思宁郡主与御史商谈;郡主下令前,本将不宜相问。襄现仅询李姑娘,是否在此陪伴御史即可,或有其他需本将配合之事?”
李环起身对沮襄行礼说:“环本布衣,求御史携环入蓟,欲入女营;现女营既在此,环愿入营侍洗扫之事,将来入伍受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