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人气宇轩昂,风姿翩翩,高瘦而健,挺胸缩腹有军人样——实际亦穿着铠甲,佩长剑,左手持盔在腰。
其他三名御史连阿芊想的是:“第四个人来了。”
林凤仪想的是:“姓林的都这么帅吗?”
武方先想到毕竟是皇族,就起身挪出一张椅子,说:“请入内就座。”
林炯在门口直直身子弯腰说:“不敢。”
然后才进来坐下,但仍保持上身挺直。
林炯又直上身向前倾,说:“冒昧打扰,不知是否妨碍御史大人们议事。”
扬风也倾身说:“线索纷杂,实际我等尚未开始直接找寻箭侯,甚憾。”
武方说:“现我等所为者,寻汝父之所寻者。分析最大之可能,汝父之失踪与汝父所查之十八件失踪案有关。”
林炯上齿紧咬下唇,克制自己的激动,遵守不干涉御史办案的原则。
林凤仪想,这林骚教的好儿子,完全没有皇族的骄纵傲慢之气。
连刚刚自报军职,都省略皇族封爵。
林炯说:“在下昨日收到宗正通知;昨夜冉校尉准十日假,在下一早先来此探母,再回京看弟妹,现再来此陪伴家母。有何在下可效力之处?”
武方还是先介绍,林炯知道是御史,但毕竟不知道谁是谁。
武方连“朱雀副史”吕芊都介绍了,说为案子想出了关键部份。
阿芊整张脸一下子变成红龟糕,一句话也说不出,从扶手上站起来向林炯行礼。
行礼后,林凤仪笑着把阿芊抱回扶手,说:“可以藏在树林中,观察目标一天一夜吗?”
林炯点头说:“行。在下曾于禁军中受甘教头夜战训练半年,才下北坑营区。”
林凤仪说:“白天人更多,也要藏。这样吧,林旅长今日已奔波百里,今夜扬风和海涛先轮,明夜换武方和林炯。”
四个人点头。
林凤仪说:“在等的时候,我继续查那十八个案子;不过,我可能先从周韭妹案开始。另外魏弘案需确认算不算失踪案;刺鱼案只是没赌,无具体资料,也都看一下。”
武方说:“必须提防风吹雪是否介入此案,以及风吹雪对我等行踪之掌握;故众人秘密行动。需着黑衣,林旅长之戎装需换过。”
扬风和海涛出发了。
第二天,林凤仪拿了县衙存档的周韭妹画像,和阿芊先到市街,魏弘没有摆摊;
市街里面有一间小庙,据商家说,那是刺鱼平常睡觉的地方,但好像很久没有出现。
那老板说:“没来倒好。看彼身上无钱,唤作点事,给个饭,彼又不要,硬要现钱;钱拿着又去赌,赌输即回来饿着;赌赢则买酒,发起酒疯,污言秽语,此间妇道人家极多,兼带孩童,如何使得?二十好几之人,如此不会想耶?”
林凤仪叹了口气。
有人失踪,无人闻问;有人失踪,人反庆幸。
和阿芊再往北郊,到了大昭寺旁,打听做豆腐的阿弘。
问了半天,终于找到一间屋子,门关着没锁,里面没有人。
邻居一位大婶听到车声,走过来问:
“找阿弘耶?十几日没回了。”
林凤仪问:“他家里有人吗?”
这是白问,从门口看进去,一看就知道。
那大婶说:“彼一人住。据说与兄嫂不合,几年前只身流浪过来,住大昭寺,后发现此地有空屋,即搬来住矣。”
林凤仪问:“他兄嫂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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