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再次问道:“所以,我的要求就是,新野绝不能有一人饿死,现在我只要童哥你一句话,能,还是不能!”
刘童仿佛做出了重大决定似的,深吸口气,对刘秀一字一顿地说道:“阿秀,我明白了!我就算是掘地三尺,就算是把全城的老鼠洞都挖遍了,也要凑齐粮食,保证以后每日起码能对城内流民施粥一次!”
听闻这话,刘秀的脸上终于露出欣慰之色,他要的就是刘童这句话。
即要保证前方将士们的粮草供给,又要保证后方没有流民被饿死,这并不容易做到,但话说回来,起兵造反,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没有面对各种困难的勇气、克服各种困难的决心,当初就别提着脑袋干这事。
刘童当着刘秀的面,叫来衙役,让他们立刻去粮仓提粮,于县衙做粥,施舍给城内流民。
看到县衙内有衙役拿着白布告示出来,悬挂在醒目之处,等在外面的流民们一股脑地围拢上来,伸长脖子,好奇地张望。有识字之人将告示内容高声朗读出来。
听闻县衙即日起恢复施粥,而且是还每日都施粥,每天至少一顿,现场的人群瞬时间炸了锅。
人们在县衙门前跪倒好大一片,齐声高呼:“柱天都部救了我等,是柱天都部救了我等啊!”
“要谢也应该谢刘将军,是刘将军替我们说话,县衙才恢复施粥的!”
“谢刘将军!”“谢刘将军——”
县衙门前的感谢之声,一浪接着一浪,不绝于耳。
声望这种东西,不是可以速成,一下子就提升起来的,而是要经过日积月累的沉淀。
刘秀的声望当然也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他先后在对邓县、朝阳、湖阳乃至新野的治理当中,一点点累积起来的。
他硬是逼着刘童许下承诺,确保新野城内将无一人饿死,这件事也让虚英、虚飞、虚庭三人重新认识了刘秀,对他刮目相看。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之,他的的确确是为新野的百姓们做了一件大好事。这个举措,不知将会救下多少人啊!
如果说以前虚英、虚飞、虚庭对刘秀完全无感,那么现在,他们守在刘秀的左右,看着周围百姓们投来的感激目光,他们也开始有了与有荣焉之感。
刘秀去了一趟县衙,耽搁了一个时辰之久,当他去到茶楼的时候,百戏已经开场小半个时辰。
看到刘秀终于来了,坐在二楼靠近栏杆位置的刘伯姬和许汐泠一同起身,后者说了一声:“主公!”
前者则是一脸不悦地埋怨道:“三哥,你怎么才来,都开场好一会了!”
稍顿,她又拉着刘秀兴致勃勃地说道:“杂耍和幻术都表演完了!你没看到刚才的幻术,人在帘子里,就那么一变,人就没了……”
刘伯姬滔滔不绝地讲着刚才的幻术表演有多精彩,多不可思议。刘秀面带笑意,一边听着,还一边时不时的符合两句,虽然他的眼中已是满满的倦意。
坐在对面的许汐泠看得清楚,刘秀明明已经疲惫不堪,但他还是坚持来到茶楼,还能表现出一副兴趣十足的样子陪着刘伯姬看百戏,由此可见刘伯姬在刘秀心目中的分量有多重。
幻术表演完了,接下来是武艺和舞蹈的表演。武艺的表演既有舞剑、舞刀,也有两人或多人对打。前面单人的舞剑、舞刀表演完后,接下来是双人对战的表演。
由于动作比较激烈,两人的对战也十分精彩,茶楼里掌声阵阵,叫好声不断,现场的气氛也渐渐被推上高潮。两人对战结束,再后面是多人对战表演。
一下子有七、八名身穿黑衣、头戴鬼面的汉子跑上舞台,有的拿剑,有的拿刀,有的拿棍棒,上了台后,一个个上蹿下跳,跟头翻得一个接着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就在这时,有一名白衣男子缓缓走到台上。随着这名白衣男子上台,台上顿时响起一阵惊叹之声,刘秀放下手中的茶杯,透过二楼的栏杆,向下看去。
当他看清楚这名白衣男子的模样,也不由得一怔。
刘秀本身就是个模样英俊的年轻人,而且他见过的英俊男子也不少,但和台上的这名白衣男子相比,恐怕都要自愧弗如了。
这位白衣男子,生的不是俊,而是美,即便是万里挑一的美女站在他身旁,恐怕也要相形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