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岑真白觉得可能半小时都过去了,他才哑着嗓子道:“那再两年呢?专业考我能选自己喜欢的院校吗?”
霍启也沉默半晌,残忍道:“我不建议。”
岑真白忽的觉得眼前的世界暗了下去,他有些眩晕,心口处很痛,呼吸不畅,像沉了好几个砝码。
“但,”霍启来了个转折,“那个时候如果你已经考虑清楚了,也能承担起后果,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
得到答案的岑真白从书房出来,回到二楼的房间。
一切都是那么好,温暖的灯光,柔软的地毯,舒适的床铺,他走向书桌,坐下来摊开试卷,开始写。
写了两题后,他忽然猛地抬起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眼尾那一抹粉红转瞬即逝。
——
一小朵雪花恰好落在他的眼睫毛上,冰得岑真白回神,他察觉霍仰投过来的视线,也抬眸看过去。
“看什么看,”霍仰说,“所以我当初就说不能开始,你不信,谁知道你抱着什么目的……”
岑真白是被自家父母找来的,霍仰也知道了,但一般人怎么会同意寄养在陌生人家,除了为财和为名,他真想不到别的。
从另一方面来说,他猜得也不错,岑真白的确听闻是霍家才同意的。
岑真白默默地垂下眼,转身回了课室,下意识掏出没有做完的卷子,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可就要落笔之时,他来了点茫然与空虚,就像林子坝所说的,他这么努力为了什么呢……
但很快,他就重振旗鼓,再次坚强起来,为他的新目标:两年半后的专业考。
还有,让霍仰好起来。
在两年半之内。
还记得上一次检查医生说的,霍仰的病虽然没有一个确切时间能保证什么时候恢复,但还是有很大几率能完全好起来的,因为腺体发育完整。
只能确定一件事,就是信息素融合治疗越多越好。
不一会儿,学生们陆陆续续地从室外回来了。
想通之后,前几天还宛如突然枯萎的树苗般的岑真白像是重新找到了忙碌的理由,动起笔来。
身旁的椅子滋啦发出声响,是霍仰回来坐下了。
岑真白问他:“要闻信息素吗?”
霍仰还没坐稳,浑身带着冬天的寒意,乍一听差点没从椅子上栽下去,他低声道:“不要说那么暧昧的话!”
一般只有情侣才会互相询问要不要闻信息素,不亚于调情。
岑真白:“要吗?”
的确有点疼,霍仰咬牙切齿:“找个没人的地方。”
教学楼的最顶层有许多空教室,是供给学生们自习的。
霍仰锁上门窗,拉好窗帘,活像要做点什么不见得人的事。
岑真白站得远,空教室又很大。
霍仰闻了半天,每次就一点点,吸完了就没,然后再等半天,比没吸之前更让人难受,抓心挠肝的,霍仰越闻越狂暴,“你放了吗。”
岑真白一愣,抬手摸了摸自己后脖颈,真是傻了,竟然忘记了撕阻隔贴,他抬手撕下来,放在桌子上。
霍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对方的动作走,阻隔贴是薄薄一片类似于药膏的东西,有很多种样式也有很多种香味。
岑真白用的竟然是草莓形状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嘉能给买的。
霍仰当头一棒,猛地神智回归,心里升腾起一股烦躁,他忍不住道:“说了不要再勾引我,我对你没兴趣。”
在alpha眼里,阻隔贴那么私人的东西直接放在他们前面,无疑是一种暗示:阻挡我腺体的异物已经没有了,来标记我吧。
虞兮正里M
岑真白没读懂也不在乎霍仰的弦外之音,他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胸口。
霍仰视力极佳,他看到omega穿了四件衣服,最里面的是高领的黑色打底衫,非常贴肤,紧紧地包裹住了整个脖子。
岑真白又用手勾下,把脖子露出一截来,又细又白,上边还有一点紫色的血管,与黑色的反差冲击着alpha的眼球。
omega低下头,让霍仰清楚看到那雪白的、没有被牙咬过的腺体。
没开灯的教室,厚重的窗帘,雨后青草的信息素毫不留情地去捕获alpha。
霍仰无端地滚动着喉结,像是把omega的信息素吞下肚一般,他只觉得那一抹白,实在是晃眼。
妈的,他暗骂,这不知检点的omega,还好他自制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