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翟守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连忙道:“将军,这关键就是殿前司都点检这个位置,要是这个位置在将军手里,那一切问题岂不是迎刃而解?”
李重进焉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他不由的失笑一声道:“可好端端的,又是伐契丹的关键时候,官家岂能临阵换将?”
翟守珣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慢悠悠开口:“自来此地,倒是听坊间百姓私下传着一句谶语,将军可有兴致一听?”
李重进闻言流露几分兴趣道:“嗯?”
翟守珣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百姓们都说,天子姓柴,幽州古称燕地,这‘燕’字,又与烟火的‘焰’谐音——柴入火中,本就是不祥之兆,此番北伐,安得成功?”
李重进猛地起身,他双目圆睁,脸色霎时沉了下来道:“不要命了,此等妖言惑众的话,你也敢拿来饶舌的?”
帐外的风裹挟着沙尘呼啸而过,吹得帐帘猎猎作响,烛火也跟着剧烈摇曳,将翟守珣脸上的笑意晃得忽明忽暗。
他微微躬身道:“将军息怒。在下不过是转述市井流言,岂敢妄议军国大事?我之所以说这话,就是如果明日起来,官家无恙,那自然是万好,若真的,我觉得此事倒也可以利用一番,能让将军拿到殿前司都点检的位置!”
李重进对于翟守珣还是十分信任的,他的话顿时让他来了兴趣道:“哦,此言当真,不知你有几成把握?”
翟守珣当即笑声道:“八成!”
……
第二天。
瓦桥关的红日如往常般升起,洒在中军大营的旗帜上。
中军账外,张永德、李重进、杨骏等一众武将便陆续赶到前。昨日郭荣病重的消息,虽被刻意封锁,却终究瞒不过核心将领。
就在众人一个个的目光瞧视着中军大营时,范质在内侍的陪同下缓缓走出来,他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道:
“诸位将军,官家刚服过药,尚未完全清醒,还请稍候。除了张将军、李将军、杨将军三位将军留下来外,其他人都回去吧,诸位将军当下要做之事乃是守好关隘,小心契丹的反扑,万不可大意了!”
“是,范相,我等先行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