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过年了,好些首饰铺子也上了新物件儿,挑一挑有没有合适的,今天不是说好了雅宁请咱们吗?”
她歪着头,想了下,索性搬着自己的圆墩儿往郑雅宁身边凑:“这下好了,你又能不认账了。”
郑雅宁只好上手推她:“你好歹也是高门贵女,怎么成天就跟没见过好东西似的呢?
要是说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余家苛待了你呢。”
余静好哼了声,骄傲的说:“我爹娘才不会苛待我,只是这天底下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更何况是你郑四娘子的便宜呢?
咱们认识也有十来年了,什么时候从你那儿占到过便宜呀?
便是每年我生辰,你送的礼也没见得多出挑。”
郑雅宁就是这样的人,往来走动的各家小娘子,逢年过节总会互相送礼物,尤其是生辰的时候。
她的礼一向不轻不重,绝对不会让人觉得她的礼重的没法收,却也从不会叫人觉得她过于轻慢。
“我哪有那么多银子?”郑雅宁面不改色的说,“现在这一切还不都是爹娘给的。我名下有产业,可你们就没有了?再说了,那些产业也还是阿娘帮我打点,我且有的学呢。
真等到什么时候我独当一面,自己能把产业打理的好,自个儿挣了银子,你要什么我都请你什么,成不成?”
余静好一个劲儿的冲着她挤眉弄眼:“说了这么多,你还是庆幸。”
她见跟郑雅宁说不通,索性站起身往梁善如那边过去:“要我说呀,既然出来玩,就不要想那些,玩儿个痛快才最要紧。
你要是想去见梁夫人,要办什么正经事,那得单独的。
明儿一早让宓弗陪你回去不就行了吗?怎么就非要今天呢?”
梁善如忍不住又去捏她面颊,觉得余静好真是可爱的紧。
先前说赵晴是石头砸了自己才会觉得疼,可若是换成余静好,梁善如就不会这样想。
她只是觉得余静好这样的性子实在难道。
哪怕明知道麻烦到了眼前,她都不会因此而苦恼困扰。
今朝有酒今朝醉,这多好啊。
其实从前爹娘和兄长也是这样子教她的。
父兄说他们战场杀伐,保家卫国,当然也是希望她和阿娘能活在太平盛世里,活的潇洒恣意,希望天下千千万个小娘子都能够那样活着。
她要不是有过生死历练……其实回过头来想一想,上辈子她也有过这样天真单纯的时候。
要说余静好蠢,她绝不这样认为。
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上京城,一句话说错,今夜安然入眠,明早还能不能睁的开眼都说不准,一个弄不好还要连累整个家族。
就连王明琦那种人都晓得什么叫能屈能伸,欺负人也只敢挑魏真真这样的,一旦没有裴幼贞顶着,她比任何人都能学会乖顺。
整个盛京,像裴幼贞那样的傻子,梁善如仔细想来,还真找不出来第二个。
“行,就听你的。”梁善如眼底漾开笑意,且满脸挂着温暖,如春风拂面,漾开之后,化作一汪春水。
她忽然抬手,抚了下余静好白皙的小脸:“我们静好这样可爱,自然什么都听你的,保证不扫你的兴,今儿个一定让雅宁姐姐把荷包里的银子都花干净,咱们才回家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