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气爽是这时节难见的。
第二天一早柳宓弗非要陪梁善如一起回裴家去见梁氏,出了府门上了车,柳宓弗都不免感慨:“眼见着快到除夕,往年这种时候盛京四处白雪皑皑,连夜大雪就没停过,哪有这样晴朗的时候。”
她说着就往梁善如身上靠过去:“果然是表姐不同凡响。”
“又跟我有关系?”梁善如歪着头把她的小脑袋给推开,“天气好不好,也是我说了算的啦?”
柳宓弗说那当然:“表姐呢就是天仙下凡,怎么说了不算?”
“你这张嘴呀。”
好听话谁都爱听,梁善如当然也不例外,这样的话虽说是玩笑,却也中听的很。
梁善如捏捏她手心:“也不知道姑母听了……其实昨天回来我想了许多,不如不告诉姑母,免得她担忧。”
柳宓弗旋即摇头:“这没什么好担心的,昨儿回来不是也跟阿娘说了吗?
阿娘可说了,表姐不用操心,一切都有长辈们,再说了本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但是阿娘也说了,还是得去回禀梁夫人一声的。”
她盯着梁善如打量,整个人身体往前倾:“阿娘说的话,才过了一晚上,表姐就全都忘啦?你也太敷衍了,一会儿回来我就去跟阿娘告你的状。”
梁善如无奈地说没有:“我也没想要瞒着长辈们什么。”
“这不就得了。”柳宓弗坐直起身,从一旁小屉里扒拉了好几个栗子,随手就丢尽了小火盆里,“这时候丢进去,等咱们从裴家出来,就烤好了。”
“那不是烤好,是一定烤糊了,还吃什么?”梁善如抬手就戳她额头,“你就浪费东西吧。”
柳宓弗又看向她:“所以什么事都要合时宜吗?”
梁善如沉默不语,柳宓弗见状继续又说:“我说不是。只要自己愿意,想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哪有那么多的考量呢?
表姐,我们是一家人呀,你总是一个人考虑好多事,有些时候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你想了什么,又隐瞒了什么。
你觉得是为我们好,不想让我们操心担忧你,可是梁夫人把你接来,就是为了好好照顾你。
你要总是这样,岂不是很生分吗?日子久了,我们也会伤心失望的。”
柳宓弗端的一本正经,却并不是说教或埋怨的语气。
她靠着车厢内壁坐在那儿,只是同梁善如平静的陈述着:“家人之间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隐瞒,何况是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很多时候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根本就不重要,要紧的事愿意彼此信任,相互依靠。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爹爹就跟我说,偌大一座卫国公府,靠我们一家人撑起来是不行的。
那时候还有姑母姑父在,当然还有柳氏族人。
表姐,这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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