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殿内,瘫坐在地的完颜亶,眼眸中满是不甘的看向赵斌,“我大金和你何愁何怨,竟然以至于你要行此赶尽杀绝之事!没有我大金南下,你又如何能有今日这番权势!你为什么连一条生路也不愿留给我们!”
“为了什么,为了我大宋黎民百姓的血仇,当年德州城时二后之言犹在耳畔,北伐一路、南行一路,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村镇缟素满街,为了他们我难道不该北伐吗?”
“为了李若水大人,为了那敢在金殿骂君的老臣,那慷慨而死的李大人,我不该领我大宋王师来此,迎我大宋忠臣灵柩归乡吗?为了种老将军、宗老元帅,为了这十年间战死的将士,我不该为他们报仇吗?”
“更何况,这天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吴乞买点兵南侵又为了什么?兀术兴兵南下又为了什么?道君、渊圣二帝又为什么被囚五国城?完颜亶,你莫不是读书读痴了?你我两国自靖康以后,早已是不死不休了!除了赵构那无胆小儿,秦桧那等断脊之犬,我大宋上下何人没有北伐之心,我中原儿郎哪个不思杀贼报国!”
听赵斌此言完颜亶目中满是死灰之色,毕竟刚才他还觉得自己与大宋无仇,只要态度和善些没准能得个善终,可现在看来这位贤爷北上那就是为了杀人来的,完颜亶一时也没了底气,口中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可,可你不也因此夺权,因此能登上那个位置,凭此一点,难道就不能对我大金宽慰三分?”
“哎,完颜亶,你既然饱读诗书,可听闻我中原有闲诗一首,‘权要亦在苦,苦在当忧责。闲慢亦有乐,乐在无萦迫’。做此诗之人名唤晃逈,在我大宋官至礼部尚书,加封太子少保,历真宗、仁宗两朝,可如此人物竟然在感叹权势之苦,你真的当这个位置有那么舒服吗?”
“你,你已经坐在这个位置了,大宋大金两朝天下都在你的掌中,你自然能说此言!”
“是吗?也许吧,不过和你争论此事,又有何意,你终究只是被兀术留在此地的一颗弃子罢了”,赵斌说着目光扫过那两份诏书,继而缓缓道:“到了现在,你还将这两份诏书攥在手里,贴身带在身边无非是想证明自己早有求和之意,想要凭自己的求和之心,换一条生路罢了,可对你来说最为合适的不应该是天子印玺,降书顺表吗?为什么不拿这两样出来呢?是不愿,还是没有啊!”
“你,你早就猜到了?”
“也不算太早,刚入内城时才知道的消息。”
“那你还不追他,还在这里和我磨牙!”
“哎呀,再怎么也是一朝的国都,你大金的权力中枢,孤既然马踏宝殿,自然也要发表一番胜利宣言嘛!”
完颜亶一听赵斌此言,面色当即僵在面庞之上,看着马上这位久久无言,而赵斌见此一幕不由得哈哈大笑,抬手一扯胯下战马丝缰,墨玉嘶虎兽掉头出大安殿,岳飞四人紧随左右,一起来到殿外翻身上马。
赵斌回头看看大殿,当下招呼道:“高林何在?领人马将这两位请去营中,与那构儿归在一营,待战后再行处置!”
“末将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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