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奉华公主看来,也没什么不对。
擅长外伤的大夫很快就到了,他洗了手,拆开浸满血水的纱布,擦去外溢的血仔细看了看之后,用最烈的烧酒洗了手,指头顺着伤口插了进去。
刘熙头皮发麻,她都不敢想这的多疼。
“还好,没有伤到肺腑。”大夫松了口气,擦擦手,从箱子里拿出针线,细细的线放在茶杯里倒烈酒泡着,绣花针在火上仔细烤了烤,然后穿针引线,竟直接在他伤口处缝了起来。
刘熙看的浑身不适,身边的侍卫却面色坦然。
外伤想要尽快痊愈就得缝起来,等伤口长的差不多了,又把线剪断抽出来就行了。
这是军中治疗外伤的法子,虽粗犷,却有用。
缝好伤口,大夫再次擦了擦手洒了一层药粉在伤口处,厚厚的将外溢的血全都吸住,一团糊糊盖在了伤口处,他盖了一张纱布在上面就结束了。
“肋骨伤到,不过不影响往后,只是失血过多,等身体恢复一些就能醒了。”大夫写了方子:“现在天冷,伤口化脓的可能性不大,只是切记不要沾到水,擦拭的时候用烈酒擦拭,多洗洗手再换药。”
侍卫应了声,拿了药方后送大夫出去。
刘熙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有侍卫在跟前照顾,她拿起自己的东西,去了原本给李长恭准备的屋子。
宋息薇过来时,刘熙正仔细洗着手,手上的血迹半干,即便是用热水也有些很难洗掉,她洗的认真,仔仔细细连指甲缝里都认认真真的抠着。
“一将功成万骨枯,死伤是难免的,而且,这次可能只是意外。”
“意外吗?”刘熙搓洗着手里的血:“一路上那么多机会不动手,偏我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动手,还是朝我动手,是笃定他会为了救我疏于防范,他因救我丧命,皇后恨我入骨...你看,他对我的好,成了可以伤害他的刀。”
刘熙看向宋息薇:“你知道的,我之所以从一开始就选择公主,是因为我讨厌皇后的御下之术,可她现在做的这些和皇后又有什么区别?”
“但你不得不承认,这一招虽卑劣,但效果好,陛下已经动了废太子心,救灾不利这口大锅已经扣在了太子头上,他被废是迟早的事,瑞王无宠无权轻易就能应对,局面大好,荣王一死,他们都好应对。”
刘熙动作顿了一下,这一晃神间,她想了很多很多。
她继续洗着手里的血迹:“所以,他非死不可对吗?就因为他是皇后的孩子,因为陛下给他造势?因为大家发现贪玩的他办起正事来果断周全?”
“你动心了?”宋息薇直接问。
刘熙洗干净了手,拿了帕子不紧不慢的擦着:“你很怕我对他动心?”
这话把宋息薇问住了。
刘熙看着她:“我和你说过的,他是个好人,他为了救我可以不要命,担心我的安危可以改变计划,他的所作所为让我在算计他的时候会于心不忍,我不是草木,不是局外人,我会被感情影响判断,但我的目标没变过,我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我只想因为这份好把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
“这怎么可能?他的存在,本身就是阻碍。”
“所以可以利用我除掉他是吗?”刘熙加重语气:“我不接受这种方式,我做事,她得利,我晋升,这是我认为最实在的方式,至今为止,我所有的付出没有得到我想要的回报,我理解,因为我还没有考上女官,但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过自己的心思,我接受试探,但事不过三,既不信我,何必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