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神识扫过陈禄的丹田时,
林青的眼神骤然一凝,这少年的丹田气息竟比寻常内侍浑厚许多,
虽无内力,却带着几分习武之人的底子,
绝非普通太监该有的气息!
林青的神识在陈禄丹田处停留许久,那股隐约的习武气息绝非错觉,
指尖翻动布包时,手腕转动的弧度带着几分练家子的沉稳。
起身整理床铺时,脚步落地的轻重分寸,也比寻常内侍更显扎实。
他的神识缓缓下移,掠过陈禄的腰间,的确是太监...
皮肤下隐约留着净身时的浅淡疤痕,与掖庭记录里的描述完全吻合。
“难道是我多心了?”
林青在心底低喃,指尖在角楼的青砖上轻轻叩了叩。
月色下,他的眉头依旧紧锁,
陈禄的紧张绝非无因,
可偏偏查不出半点破绽,这反倒让他心里的疑云更重。
偏房内,陈禄似乎察觉到什么,忽然停下整理布包的手,抬头望向窗外。
月光透过窗纸,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那双亮得异常的眼睛里,满是警惕。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
那里藏着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个“福”字,那是弟弟陈福入宫前塞给他的,
说若有人要杀他,就把这木牌交出去,能活命...
可现在,木牌还在,弟弟却不知去向,
林青的神识捕捉到他指尖的微动,也看清了那块木牌上的“福”字。
“福牌?”
这木牌纹路并无特殊。
神识缓缓收回,林青重新望向长乐宫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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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贵人的气息依旧平稳,想来已睡熟,
整个长乐宫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巡夜内侍的脚步声,断断续续传来。
林青深吸一口气,起身站在角楼顶端。
黑色衣袍在夜风中展开,像一只蛰伏的夜鹰。
他再一次扫过整个长乐宫,
从柳贵人的寝殿到陈禄的偏房,没有任何异常动静,也没有隐藏的细作气息。
“罢了,或许是我多心了。”
林青低声自语,身形一晃,如轻烟般掠下角楼...
回到都督府时,天已近四更。
林青快步走进后堂,陈武和周伯正坐在桌前,面前摆着几张纸,上面记着查来的线索。
见他进来,两人连忙起身:
“大人!”
“坐。”
林青走到案后坐下,拿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冰凉的茶水让他清醒了几分。
“陈禄那边,你们查到什么了?”
陈武递过一张纸,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回大人,我们去掖庭查了陈禄的记录,净身日子、教引嬷嬷的签字都有,没什么问题。
还问了和他一起学规矩的内侍,
都说他性子怯懦,做事还算麻利,
就是偶尔会一个人发呆,像是有心事。”
周伯也补充道:
“属下派人去京府查了他的文书,
陈禄的老家在江南,父母早亡,是被远房叔叔养大,
去年年底才被选入宫净身,并没有什么问题。”
林青脸色凝重,轻轻点了点头:
“再查查后宫的侍卫吧,隐秘行事,别让旁人知道。”
二人眉头一挑,显然也知道了靖国公的猜测,这的确太过大胆,但依旧小声答应: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