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接过玉牌,那玉牌触手冰凉,刻痕细腻,连忙点头:
“奴婢这就去,定不会让旁人看见。”
翠儿走后,芦妲重新坐回软榻,
拿起那本兵书,却始终无法集中精神。
......
都督府后堂,暮色已渐渐漫了进来。
烛火被风吹得轻轻摇曳,将案上的田亩清册映得忽明忽暗。
林青坐在案后,指尖捏着支狼毫,正在看着近些日子向外扩散的新政,
“大人,宫里来人了,说是长乐宫的翠儿姑娘,递了个玉牌给老周,让老周转交给您。”
亲卫陈武走进来,手里捧着个锦盒,语气带着几分谨慎。
林青放下狼毫,接过锦盒打开,里面是枚刻着兰草的玉牌,这是芦妲的信物,只有大事时才会动用。
他心里一沉,取出玉牌,指尖摩挲着刻痕,问道:
“翠儿姑娘可有说什么?”
“老周说,翠儿姑娘只传了句话,秋实虽盛,恐有蛀虫,让大人多留意些。”
陈武回话时,见林青的眉头渐渐皱起,又补充道,
“老周还说,翠儿姑娘走得急,像是怕被人看见。”
“秋实虽盛,恐有蛀虫...”
林青低声重复着这句话,陷入沉思。
如今京畿秋收正好,新政推行顺利,所谓秋实该是指这些,可蛀虫又是什么?
难道是权贵又有动作?
正想着,外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都督府的佥事周伯,他手里拿着张纸条,脸色凝重地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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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宫里传来消息,西配殿的柳贵人诊出有孕了,
陛下已经晋她为宸嫔,还要昭告天下!”
林青猛地抬头,眼底满是诧异,“柳贵人有孕?她入宫才多久?”
“满打满算三个月不到。”
周伯将纸条递过去,
“府里派人查了,陛下此前近身伺候的宫女,皆无身孕,
太医院诊过,都说陛下龙体康健,可就是没动静,
如今柳贵人突然有孕,下官觉得有些蹊跷。”
林青接过纸条,上面只写了几行字:
“柳氏有孕,入宫三月,帝前无嗣,柳父近交兵部,慎查。”
他捏着纸条,指尖微微用力,
柳长风是兵部主事,最近正和几个反对新政的官员走得近,
而成国公刚在前些日子指使细作搅乱城南,
如今柳贵人突然有孕,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关联?
“大人,这柳贵人有孕,会不会太巧了些?”
陈武在一旁皱眉道,
“之前陛下那么多宫女都没动静,她刚入宫就怀上,
而且柳长风最近和兵部的李侍郎走得极近,李侍郎可是成国公的人!”
林青点了点头,指尖敲击着案面的节奏越来越快:
“你去查两件事,第一,查柳贵人入宫后的起居,尤其是近一个月,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接触过外人,或者宫里的太监宫女有变动。
第二,去太医院查诊脉记录,问清楚院判是怎么诊出喜脉的,
当时有没有旁人在场,柳贵人的反应如何。”
“是!属下这就去!”陈武转身就要走,又被林青叫住。
“等等。”林青的目光沉了沉,
“查的时候别声张,尤其是柳贵人那边,别让她察觉。
还有,去查一个叫陈禄的太监,是内务府刚派去西配殿的,
看看他的底细,有没有什么异常。”
陈武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大人是怀疑...这太监有问题?”
“不好说。”林青摇头,
“但宫里的事,往往就藏在这些不起眼的人身上,柳贵人若真有猫腻,身边的人定是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