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冷嗤:“不是你自己不依不饶,一直嚷嚷着要死要活?”
姜氏被噎住,不哭也不闹了。
场面一时寂静。
英国公自知今日拿捏孙子的计划再度失败,站起来要走:“天晚了,都别闹了,有话明日再说。”
国公夫人也跟着起身。
只有宣睦坐着没动,这回换他不依不饶起来:“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吗?”
宣葵瑛两夫妻扶着膝盖,起身到一半,又咬牙跪回去。
英国公夫妻齐齐不悦转头。
宣睦抬手,击掌两次。
院子里杵着的十个亲卫没动,之前拖尸体出去的两个,又将被草席裹着的尸体拖回来,扔在院中。
宣睦:“我想请个仵作查验一下。”
此言一出,陶敬之和宣屏齐齐变了脸色。
“什么意思?”英国公阴沉质问。
“哈!”宣睦放肆大笑出声,语带揶揄:“祖父不会真以为今日之事是个意外吧?”
英国公是真没多想,一来儿媳险些被辱,他被怒气冲昏头脑,二来他先想到的是可以拿住宣睦的把柄了,就立刻安排打压宣睦的事,哪里还想别的?
国公夫人面色不动如山,手指继续捻动佛珠,明显心里有数。
宣睦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开始一条条罗列:
“一个前来传话的外男,怎么就进了内宅?”
“还在六妹妹并不在院子的情况,叫他单独进了梨雪堂?”
“进了院子不算,还叫他藏匿进了屋里?等着冲撞了母亲?”
“好巧不巧,母亲您偏就那个时间去看了六妹妹?”
英国公如醍醐灌顶,猛然回头看向宣葵瑛夫妇。
不等他发作,宣睦已经扬声:“来人!”
“去把梨雪堂的一干丫鬟婆子,全部给我押过来。”
“东苑傍晚那会儿看门值守的下人是谁,也带过来。”
“还有陶家那个下人来访,是谁开的门,又是谁传的话,谁带的路,这些人也一个不少,都给我拿来!”
宣屏一下就慌了,装哭都顾不上。
她匆忙起身,走过去拉姜氏的手,楚楚可怜道:“母亲,我怕!”
姜氏心里将信将疑,如果真是有人算计她了,她势必不肯放过的!
所以,她敷衍着只拍了拍女儿的手,也目不转睛盯着外面。
没人阻拦,庄林和庄炎带队,很快就将这相关的一干人等全部押来院子里。
姜氏冲出去,随机给了跪在最前排的人一巴掌:“说,是你们谁要害我?”
除了她身边当时跟着的几个人,梨雪堂乃至东苑的其他人其实并太清楚屋子里发生的事。
宣屏选中利用自己的母亲,只是因为姜氏的身份比较好用。
她是宣家的儿媳,一旦出丑,就会激得英国公瞬间失去理智,这才能不给赵丰年醒来说话的机会,直接灭口。
但姜氏出事,也要连累她的名声,她当然不会冒险叫丑事泄露,提前把院子里的无关人等都支开了。
姜氏这么大喊大叫,像是生怕自己的丑事没人知道。
国公夫人不忍直视,阖眼捻佛珠。
庄林先拎出门房的人。
“四姑奶奶府上的赵管事,我是认识的,傍晚他过来说表小姐逢凶化吉,已平安回京,要当面给六姑娘报平安。”
“表小姐和六姑娘向来关系好,奴才就去东苑传话。”
“当时奴才等在东苑的大门外,不多时六姑娘房里的红绫姑娘出来,亲口告诉奴婢,说是六小姐想知道表小姐的具体情况,叫奴才把人带进来回话。”
“奴才回大门耳房带人进来,一直送到梨雪堂外,交给了红绫姑娘,才走的。”
“后面的事,奴才就不知道了。”
众人视线犀利扫过,本该立刻站出来说话的红绫,却无丝毫动静。
“红绫呢?”最后,是姜氏气急败坏一声尖叫。
庄林疑惑:“梨雪堂的人,一个不少都在这了。”
梨雪堂是在东苑之内的一个小套院,地方不算很大,他们进去一趟,圈羊似的就把院里所有人都带出来了,绝对不可能会有遗漏。
“绿绮,你说!”事关自己清誉,姜氏一把揪住另一个大丫鬟。
绿绮眼泪鼻涕已经糊了满脸,断断续续的哭:“夫人,奴婢不知道啊……我,下午小姐心情不好,奴婢就陪她去园子里散步了。我……我和小姐都不知道陶家来人的事。”
“是红绫那贱蹄子去找的我,说屏姐儿情绪不对,喊我过去看看,我才过去的。”姜氏目赤欲裂,突然疯狂起来,“给我去找,那个贱蹄子躲去哪儿了?上天入地也给我找出来!”
宣睦眼角余光瞥向站在角落的宣屏,见她只是一脸委屈的默默垂泪,并不见惊慌,就知道——
那个叫红绫的丫头也没了!
?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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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本来上班要给皇帝磕头就烦,回来看这一家子颠公颠婆发疯就更烦了。
? 国公夫人:被迫营业,老娘真不想管这一家子蠢货了。
? 姜氏:嘿!我儿子居然向着我?那我就要开始作了哦……
? 世子:真是够了……直接开大,不让我消停,那就闹吧,大家都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