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黑破口大骂。
“你以为老子愿意看你跟个血葫芦似的躺这儿?老子比你更想冲出去剁了黑姬那毒妇和周家那一窝杂种。但你看看你现在,连坐起来撒泡尿都够呛。你拿什么去剁人?”
“拿你这半死不活的肉身去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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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没求你救……”
姜啸喘息着,艰难地调动着体内那一丝在木元精华和霸血撕扯对抗中勉强凝聚出的微弱气息,再次尝试冲击另一处阻塞的窍穴。
剧痛比刚才更甚。
咔嚓……
细微的碎裂声,仿佛在灵魂深处响起。
他喉头一甜。
“噗……”
大口的污血不受控制地喷溅而出,染红了身下的暖玉石面。
“老男人……”
大老黑的咆哮瞬间变成了惊恐的尖叫。
嗡……
一直静静躺在姜啸手边的狐尾玉佩再次轻鸣。
那缕微弱的、属于丘儿的奇妙波动再次传来。
带着一种奇异的生机安抚之力,瞬间扫过他濒临崩溃的身体和神魂。
虽然无法修复伤势,却奇迹般地强行压下了一些体内狂暴冲撞的力量,稳住了他即将崩溃的状态。
“咳咳咳……是……是好侄女……”
大老黑的声音透着后怕和浓浓的疲惫,光影都黯淡了几分。
“关键时刻还得是我好大侄女的福佑啊……”
他嘀咕着。
第一次觉得那个曾经让他头疼不已、总爱揪他胡子的小丫头片子,是那么可爱。
姜啸喘息着,感受着玉佩传来的安抚,也感知到了其中蕴含的另一股虽然平静却深藏着焦虑的气息——玲珑。
她没事,她们母女都在妖族,而且丘儿似乎拥有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可她们安全吗?这突如其来的混沌母光是否带来了更大的麻烦?
“谢……谢了……”
姜啸用意念对识海里气息都弱了几分的大老黑传音,声音艰涩。
刚才大老黑看似骂骂咧咧,实则在他冲击失控的瞬间,强行分出一丝本源灵识帮他扛住了最大的冲击,不然他现在就不是吐血那么简单了,识海都有可能被反噬搅碎。
“谢个屁……”
大老黑没好气地嘟囔,光影缩了缩。
“老子是为了以后还有人能给我重塑剑体……赶紧的,别磨叽了,趁着好大侄女的光辉还在护着你,赶紧把那点破木元精气导回丹田温养你的狗屎霸血去。”
“再来一次,老子先把你元神拖出来揍一顿。”
姜啸没再回嘴,闭上眼睛,忍着剧痛和疲惫。
开始小心翼翼地引动体内那丝丝缕缕被安抚下来的木元精华和霸血气息。
就在这时。
一直在院外守着的藤甲首领枫岩走了进来,步履沉稳。
他看了一眼石台上狼狈不堪、气息萎靡的姜啸,以及他身边那块沾血的玉佩和那件符文再次黯淡下去的重甲碎片,面具后的眼神极其复杂。
他沉默片刻,走到疗伤台边缘,沉声开口,声音透过藤甲带着嗡嗡余音。
“混沌妖皇陛下已在圣境核心接受最古老的祭祀传承洗礼。”
“圣境……即将开启万年一度的祖地试炼。”
姜啸猛地睁开眼。
大老黑在识海里也是一声“卧槽”。
落青涧的空气带着沁人心脾的湿润草木气息,暖玉石台散发出恒定而柔和的温度,滋养着姜啸近乎破碎的身躯。
三天。
整整三天。
他在无休止的剧痛、昏沉,在霸血狂暴冲击与枫岩提供的顶级木元精华的温养撕扯中,反复沉浮。识海里,大老黑的声音也从暴跳如雷的骂娘,逐渐变成有气无力的碎碎念。
“喂……老男人……你到底行不行了啊……”
大老黑的光影虚浮在识海角落,黯淡得像快要熄灭的烛火,连胡子都耷拉着,“老黑最后这点老底都快陪你耗光了……再醒不过来……我……我就要回去睡觉了……妈的……”
终于,就在那缕微弱却熟悉的奇异安抚波动再次拂过姜啸的神魂边缘时,他那沉重无比的眼皮猛地颤抖了一下。
“嗯?”
大老黑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
“操,有动静。”
嗡……
这一次,不再是模糊的安抚。
姜啸一直紧握在左手的那枚狐尾玉佩,突然变得滚烫。
一股极其细微、却带着强烈渴望和委屈的讯息,穿透空间壁垒传入了他枯竭的感知中。
是玲珑的心。
她在呼唤他,她在害怕,她在无助地等待。
还有丘儿,那缕波动中除了安抚,竟多了一丝无法理解的威严和陌生的距离感。
这感觉不对,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