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柴渊在宫门外等着,看到宜春侯出来,忙上前搀扶。
皇城门进出的官员们不少,看到宜春侯也都纷纷恭敬施礼。
宜春侯含笑点头回应,跟着柴渊上了马车,透过车帘能看到官员们在好奇地议论。
帝后吵架虽然发生在深宫,但一夜之间必然也都传开了。
此时宜春侯又一大早进宫,更是坐实了消息。
“怎么样?”柴渊在车内急声问。
宜春侯收回视线,笑了笑:“挺好的,我前脚出来,后脚皇帝就去见阿凤了。”
柴渊呸了声:“一向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再看宜春侯,“父亲,你请求的罪罚他应了?”
宜春侯神情淡淡:“对,削侯爵俸禄五万石为一万。”
那就几乎相当于没有俸禄了。
虽然侯府不靠着俸禄过日子,但这是身份的象征。
没了俸禄,空有爵名,不伦不类。
这是打了脸面啊。
柴渊气得咬牙:“他竟然还真应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看到父亲来认罪,态度有了就够了,他就该就此作罢,竟然来真的!
宜春侯瞪了他一眼:“住口。”
虽然宜春侯的车马严密,但到底是还是在皇城附近。
皇帝这些年设置的各种眼线,明面有绣衣司,暗地有暗卫内侍等等防不胜防。
柴渊也知道分寸,气呼呼绷紧脸。
“这又不是什么要紧事。”宜春侯安抚他说,“冀郢遮掩白马镇的事,也的确跟我有关,我给陛下赔个不是,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只要他和你妹妹好好的,东海王好好的,我们就能好好的。”
皇后和东海王才是他们真正的依仗,柴渊明白这个道理,应声是,但看着摇晃的车帘,莫名闪过一个念头。
真的到此为止了吗?
总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怪怪的。
……
……
皇后殿内,内侍宫女都退了出去,但这一次殿内没有争吵也没有掀翻桌案碗碟碎裂声。
皇帝轻叹一声:“阿凤,岳父果然来请罪了。”
皇后微微一笑:“那是自然,我父亲可看重我这个皇后之位呢。”
她在之位上加重语气,再接着说。
“我说得没错吧,只要陛下说废后,他肯定知道这次必须请罪了。”
皇帝看着她,俯身一礼:“阿凤为我欺骗父亲,是我让阿凤不孝了。”
昨晚皇帝皇后并没有吵架。
皇后突然前来勤政殿的时候,皇帝的确不太想见,但还是让进来了。
“阿凤,多谢你的羹汤。”皇帝也给她解释,“但我此时心情不好,实在吃不下。”
皇后说:“让我来给陛下解忧。”
说罢端起碗摔在地上,然后就发生了吵架的假象。
皇帝看着皇后:“朕能理解侯爷叮嘱冀郢,遇到白马镇的事进行遮掩,朕也不是因为,因为她……”
他的话没说完,皇后打断了。
“陛下,我没有不孝,是我父亲做的不对,上对不起君主,下对不起百姓。”她说,“的确该罚。”
百姓,皇帝看着她。
皇后笑了笑:“曾经她与我争夫,我自然不能容忍,但如今她在我眼里只是百姓,身为皇后,百姓死的冤屈,我不能真的视而不见。”
皇帝神情激动抓住她的手:“阿凤,阿凤,我与你一般,你,我……”
皇后轻声说:“我家里对我的期待就是当你的好皇后,但我也有我自己的期待,期待夫君把我当妻子看待,而不是与他人之间的交易。”
所以,她这次才故意装吵架,威逼宜春侯来主动请罪,因为她要皇帝看到她的真心,她与皇帝才是一心。
皇帝再次用力握紧皇后的手:“你我当初成亲,虽然的确是形势所致,但这么多年相伴,你在我心里只是我的妻子。”
说到这里似乎下定决心。
“有件事,岳父和我一直瞒着……”
“有些无关紧要的事,陛下还是不要说了。”皇后打断他,“尤其是涉及到过去的人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她转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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