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陛下要废后。”
内侍秦富低着头站在宜春侯的书房内。
陡然听到这一句话,柴渊吓得跳起来。
“反了他了!他敢!”他喊道。
宜春侯倒还好,愣了下,因为儿子的话,失笑:“皇帝能反了谁?”
现在可没人能说邓山反了,反倒是谁不听邓山的,谁就是反了。
柴渊要说什么,宜春侯摆摆手。
“皇帝不是这样的人。”他说,看着秦富,“到底怎么回事?没头没尾的说这个做什么?吵架了?”
说到这里又皱眉。
“因为白马镇的事?皇帝告诉皇后杨落是杨彤的女儿了?”
秦富摇摇头:“具体的奴婢不知道,因为听说陛下一直没吃饭,娘娘就让人备了饭亲自送去,陛下只让娘娘进去,奴婢被留在外边,一开始没什么动静,然后突然听到皇帝拔高声音说了句,你这话什么意思?然后就响起碗碟脆裂声,再然后皇后就喊没错就是我干的,你要废了我吗,然后娘娘就从御书房走出来,回到皇后殿,娘娘就哭了,唤奴婢来,让奴婢来告诉侯爷,陛下要废后了。”
柴渊真是听不得这两个字,在室内焦躁地走动。
“他敢!”
又看着宜春侯。
“我知道了,父亲,当初大妹坚持要赶走这女人,如今这女人死在外边了,皇帝迁怒大妹了……”
宜春侯啪啪拍了两下桌子:“要是迁怒最早那女人死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就迁怒了!哪里用等到现在!再说了,邓山哪里有脸用这种理由废后?”
那倒也是,停妻再娶,抛妻弃女,这种事邓山疯了也不会昭告天下。
“那这是妹妹的气话?”柴渊松口气。
皇后的确总是跟皇帝说气话,不过以前就罢了,现在又有杨氏女夹在中间……
“父亲,快让母亲进宫去看看。”
宜春侯没理会他,看着秦富问:“陛下之后有什么反应?”
以往两人吵架,皇帝总会哄着皇后。
秦富低头说:“陛下一直在勤政殿,没有去皇后殿,也没让人过问。”说到这里停顿下,“齐美人亲自来送点心,陛下虽然没让人进去,但收了点心。”
除了皇后贵妃,皇帝的后宫还有三位妃子,分别生下了南宫公主和升平公主,以及一个刚满周岁的皇子。
齐美人就是这位皇子的生母。
这三位妃嫔是地方官府按照规矩三年一选进献的美人中选出来的,出身简单,并非世家大族,日常在宫内悄无声息。
“好啊。”柴渊再次喊道,“不过是摔了一个碗,牛鬼蛇神都不安分了!”
说罢再次催促宜春侯。
“喊母亲来……”
宜春侯摇头:“不用喊你母亲,这件事只能我亲自去。”
说罢示意秦富。
“你回去跟皇后说,我知道了,让她别担心。”
秦富应声是退了出去。
宜春侯又唤老仆进来。
“替我写请罪书。”
柴渊吓了一跳:“父亲请什么罪?”旋即再次恼怒,“他真要废后?”
宜春侯淡淡说:“他不是要废后,他也不是冲皇后来的,是冲我来的。”
说罢看向炭火盆里已经化为灰烬的那份誊抄的冀郢血书。
“冀郢之所以在白马镇那么做,是为了我。”
“他可以忍受我赶走他的女人,但不能忍受我掌控他的官员。”
……
……
天光大亮,平成公主坐在皇后殿内,看着皇后。
“看起来如何?”皇后问,“我的眼睛哭肿了吗?”
昨晚皇后皇帝发生了争吵,摔了盘碗的事自然瞬间传遍皇宫。
平成公主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但思虑再三当晚没有过去,好让母后能独处一下,免得还要打起精神来安抚女儿。
第二日一大早,平成公主就过来了,看到皇后跟以往一样坐在花房里修剪花枝。
听到母后的询问,平成公主没有笑,再次端详一下,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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