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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锦绣宫。
慕南栀服了太医开的安神汤药,正倚在凤榻引枕上闭目养神,脸色比起昨日稍好些,但仍透着几分虚弱。
一名侍女轻步走进内殿,低声禀报:“太后娘娘,长公主殿下在外求见。”
慕南栀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柔和:“是清绾来了?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身黑色长裙,脸上难掩忧色的孟清绾便快步走了进来。
“母后,您没事吧?”她来到慕南栀身边,担忧的问。
慕南栀勉强笑了笑,安抚道:“无妨,老毛病了,就是最近累着了,歇歇就好。”
孟清绾却不放心,伸手握住慕南栀露在锦被外的手。
入手处一片冰凉,甚至比往常更甚,仿佛一块冷玉。
孟清绾的心猛地一沉。
她是知道的,太后体内那诡异的寒毒,这么多年访遍名医,用了无数珍稀药材,也仅仅是勉强压制,无法根除,不断消耗着太后的生机。
虽然不至于这几年就耗死慕南栀,不过确实对她的身体情况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每每劳累或心神动荡,便会发作,令母后吃了不少苦。
“母后……”孟清绾紧紧握着那只冰冷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它。
慕南栀反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容依旧温和,带着看透世事的淡然:“傻丫头,真的没事,这么多年,不都这么过来了吗?别担心。”
她不愿再多谈自己的病情,话锋一转,问道:“对了,前些日子你不是同我说,觉得左将军赵子平还算稳重,有意选他做驸马吗?如今你们都在京中,若是你定了心思,过两日哀家精神好些,便去同陛下说道说道,为你请婚,如何?”
此言一出,孟清绾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不自然,甚至闪过一丝尴尬和难堪。
她眼神飘忽,低声道:“母后……您近日忙于赈灾,是不是还没听闻宫外……关于赵子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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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栀闻言一怔,她这几日确实心力交瘁,所有精力都扑在流民和筹款上,对外界的消息确实不上心。
她疑惑地看向孟清绾:“赵子平?他怎么了?出了何事?”
孟清绾深吸一口气,脸色难看地将那件如今已传遍皇城的丑闻娓娓道来:
“赵子平他……他与丞相陈元龙陈大人的爱妾柳氏私通,被陈大人以及多位同僚,当场捉奸在屋子里,令得陈大人颜面尽失!”
“不仅如此,事后查证,他竟就是那个在皇城内作案多起、令人发指的采花贼花蝴蝶!”
“前几日,他胆大包天,竟欲潜入胡贵妃省亲所在的胡府,意图对胡贵妃行不轨之事!”
“所幸被胡贵妃府中那位陆日京陆公子及时发现,出手将其击伤,这才未能得逞。也是那位陆公子,凭借其肩膀上独特的伤口证据,亲自前往刑部指认,最终坐实了他花蝴蝶的身份。”
“如今……赵子平已锒铛入狱,声名狼藉,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
孟清绾每说一句,慕南栀的眼睛便睁大一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她完全没料到,自己印象中那个还算得体的左将军赵子平,私下竟是如此卑劣不堪、道德败坏的衣冠禽兽!
不仅与当朝丞相的妾室私通,竟还是恶名昭彰的采花恶贼!
甚至还将主意打到了后宫贵妃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