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心里都猜得到,嘉靖皇帝已经老了,老朱家也没有太长寿的基因,今天这场献俘礼可能是嘉靖朝最后一场大典了。
“错过就错过吧。”白榆随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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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期盼嘉靖朝早点过去的,可能就是他白榆了,毕竟他下注的可是裕王。
但是很可惜,如果按照原有历史轨迹,还得熬六年左右。
正说话间,又看见远处街道上有大量人群开始聚集,如果不是有官军维持秩序,只怕要把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来了!”钱指挥站起来说。
又过一会儿,果然有数十辆囚车出现在视线内,向着西市法场而来。
囚车里的倭寇刚才在承天门展出过后,由刑部尚书郑晓亲自押送到这里,监刑也是郑尚书亲自出面。
第一辆囚车里就是“汪直”,首领级别的重量级人物。如果没有这个“汪直”在场,今天献俘典礼还搞不了这么隆重盛大。
街道两旁的百姓群情愤激,指着囚车里的倭寇大骂,还有往囚车砸石头的。
钱指挥忽然对白榆说:“白老弟啊,你还没真正见过血吧?”
白榆:“?”
老钱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这今年刚入职场的年轻人?
小爷我当年,啊不,当月也曾经提着刀,从府衙礼房一路斩到府衙大堂!
钱指挥指了指囚车,继续说:“今天有这么多倭寇被处死,你要不要练练手杀杀人见见血?”
白榆很嫌弃的皱了皱眉头,作为一个灵魂从五百年后穿越过来的人,他对这些血腥野蛮的行为还是有点膈应。
钱指挥又劝道:“过去在法场执勤时,我看你都是背对法场,应该是不太看得了血腥。
可我们身份都是武官,虽说在京城享受太平不必上阵杀敌,但总不能手无杀鸡之能。
连血腥都看不了,那不就成了纯纯的废物吗?
如果有机会,还是要锻炼一下心性,以免将来遇到了事情,连个胆量都没有。”
白榆细想也是这个道理,既然穿越到了这个时代,那就得适应这个时代的“野蛮”。
再说以后三十年内战事频率不低,大战也不少,没准自己还有机会上阵抢功。
反正这些囚犯都是倭寇,拿来练手完全没任何心理负担。
而后钱指挥就找到监刑官郑尚书,低声说了几句。
虽然郑尚书觉得钱指挥和白榆多事,但这确实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就同意分给两个倭寇练手。
反正白榆也不可能劫法场,把待决倭寇放走。
真动起手来,白榆确实没经验,几刀都斩不死一个倭寇。
期间还恶心的偷偷找了个人少的角落,狠狠吐了几口酸水。
最后弄得一身血哧呼啦的,还有腥味往外飘散,再提着血迹斑斑的腰刀,站在大街上能把小孩吓哭。
“我先回家冲洗,然后换衣服了!”白榆对钱指挥说。
钱指挥抬起手挥了挥,“去吧去吧,这边行刑已经结束,没什么事了!
等我把汪直的首级送到城门悬挂示众,咱们这次的差事就彻底完结了。”
于是白榆就转身离开法场,虽然很多人聚集在这里围观,把路口堵得难以通行。
但是满身脏血还提着刀的白榆所到之处,百姓纷纷避道,让白榆一点也不觉得路堵。
要不是西城巡捕营官军、兵马司弓手很多人都认识白榆,恐怕白榆这模样走不了几步就会被当街拿下。
当白榆路过西院胡同的巷口时,忽然听到有人大喊“白官人”。
他转头看去,原来是琴师贾姨妈,不过脸色焦急,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贾姨妈向白榆靠过来,但看着像是刚从屠杀现场跑出来的白榆,又不敢靠的太近。
她隔着一丈远就叫道:“不好了,又有人去门口堵绿荷了!”
白榆忍不住骂了一声,“真是招蜂引蝶啊。”
由于某些顾虑,白榆一直没敢把绿荷接到家里,所以绿荷还是跟着亲戚贾姨妈一起住。
但是在西院胡同这种地方,都是寻花问柳的人,有些人看到了清丽美貌的绿荷,难免就会动心。
上次王百谷纠缠绿荷,就是这种情况。
不过绿荷又不是出来卖艺或者卖身的,讲理的人说清楚就打发了,不讲理的人就会堵着门口纠缠不休。
白榆只能暂停回家,先跟着贾姨妈去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