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榆赶到都察院门房的时候,钱指挥正好也在。
看到白榆,钱指挥笑道:“没想到你如此沉得住气,直到今天才来复职。”
白榆仿佛淡泊名利似的,回答说:“当前我比较关注科研和经济工作,这边复职不复职的没那么重要,在哪都是为帝君效力。”
钱指挥说起了一个情况:“其实你被罢职后,很有一些人觊觎副总探和巡捕营管队的位置。
京城这种地方你也知道,官多职少,但凡有职位空缺,必定会被人盯上。
你要觉得复职无所谓,可以将职位卖个好价格。”
白榆骂道:“做他娘的春秋大梦!总探和巡捕营这些职位都是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怎能轻易让别人坐享其成?”
钱指挥反问道:“你刚才不是说,复职不复职的没那么重要吗?”
白榆答道:“我又想起,经济工作也需要实权来保驾护航。”
钱指挥又道:“你要知道,是我暂时挡住了别人的觊觎,一直等着你复职。
不然的话,副总探和管队职务早就被别人占了。”
“哦。”白榆回应了一声。
钱指挥忍不住拍了白榆一巴掌,“哦什么哦!你应该发自内心感谢我!至少三顿得意楼!”
白榆皱眉看着破破烂烂的屋舍,问道:“怎么还没改建?这样不行啊,到冬天怎么过?”
钱指挥随口道:“这是都察院门房,他们不想管,我一时也没主意,就等着你回来解决了。”
白榆骂骂咧咧,“脏活累活都交给我,你只负责岁月静好是吧?然后别人都说我不安分,而你就是老成稳重。”
钱指挥笑嘻嘻的没辩解,而后又把几十个坐探还给了白榆。先前白榆被撤职时,这些坐探暂时划给了钱指挥带着。
白榆看着这拨手下,宣布说:“坐探这个名称不大好听,以后都改称探员!”
职场老鸟钱指挥立刻就觉察到,这个改名所蕴含的野心。
坐探顾名思义,就是“固定哨”,只是坐在某个衙门负责监控;探员的范围就广了,什么都能管点的样子。
“改名的事情要不要上边禀报一下?”钱指挥问道。
白榆说:“又不是正式官位,只是私下里的称呼而已,就不用烦扰上面了!”
于是钱指挥就觉得,白榆这次回来变化很大。
点计完探员,两人又前往巡捕营,交接一百名巡捕官军。
在路上,钱指挥调侃道:“你可能已经是京城最强百户了,就是北镇抚司诏狱的百户,也没你这么多手下啊。
你要是喝兵血,每人每月勒索一钱,也能有五十两了!”
街道房四百多人,巡捕营一百官军,还有三十个探员,加起来有五百几十人直属于白榆这个百户官。
在京城能比白榆手下人数还多的,都是勋贵里比较有钱的那几个,以及京营里的坐营大将、千总、大把总了。
在白榆重新恢复了所有职务后,还没来得及再有什么动作,就来了大活。
筹备了将近两个月的献俘典礼终于举行了,时间选在了九月十八日。
也不知道是钦天监里哪位大师算的日子,巧合到差点让白榆以为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穿越者。
由于三大殿工程还没完工,邻近三大殿的午门不便使用,所以典礼改在承天门举行。
嘉靖皇帝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没在公众面前亮过相,登承天门接受献俘。
很多年轻点的大臣从来没亲眼见过皇帝,今天算是能饱饱眼福了。
当然,以上都和白榆没有关系。
按照献俘典礼的流程,嘉靖皇帝会下旨,将这些罪大恶极的倭寇处斩。
然后官军会将数十名倭寇押到西市大十字路口这个传统处刑地点,然后进行公开斩首。
所以献俘典礼不只是承天门主会场有流程,还有西城的事情,作为身兼三职的西城宪、特、卫生大头子,白榆的执勤地点必须在西城。
巡捕营弹压地面,街道房协助维持秩序,探员监控官民,反正承天门主会场的热闹是凑不上了。
钱指挥和白榆巡视完沿途路线,坐在西城法场外喝茶,隐隐然听到了从承天门传来的声音。
白榆愕然道:“这里还能听到欢呼?”
钱指挥答话说:“选拔了一千二百人充当大汉将军,在现场一起大声喊,那当然声如雷霆,要的就是这种气势。”
随即钱指挥抱怨说:“如果不是你得罪了缇帅,说不定会选拔我们在承天门侍驾。
我真是被你连累了,才失去了这次瞻仰帝君的机会。”
白榆很无所谓的说:“又不是什么大事,有必要这么在意吗?”
钱指挥说:“我从父亲手里继承官位十几年,从来没见过帝君。今天错过,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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