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巳时三刻,西角门当值的婆子说看见碧棠拎着食盒出去。”秋平附耳低语,“说是给晏姨娘采买蜜饯。”
卫云姝捏着铃铛的手背青筋暴起。她想起今晨旺财蹭着食盒打转的模样,那小畜牲定是嗅到肉香跟了出去。
“搜府。”她咬着后槽牙吐出这两个字,转身却撞上司徒长恭阴沉的脸色。
“闹够没有?”男人攥住她手腕,“不过是个畜生…”
卫云姝反手一耳光甩过去,金护甲在他颈侧划出血痕:“司徒长恭,你最好祈祷旺财没事。”她凑近他耳边轻笑,“否则我让整个国公府陪葬。”
卫云姝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丹蔻在烛火下泛着血色:“本宫再问一次,旺财呢?”
司徒长恭喉结滚动,玄色锦袍上的蟠龙纹在油灯下忽明忽暗。他搂着晏茉后退半步,声音发涩:“本世子不知道…”
“啪!”
手爪擦过男人脸颊,瞬间带出血痕。晏茉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卫云姝揪住她新梳的堕马髻,护甲勾断三根金丝发带,硬生生将人从司徒长恭怀里拖出来。
“本宫的狗呢?”卫云姝掐着晏茉后颈,将人按在门框上。晏茉腹中胎儿已五月有余,此刻隔着织金襦裙都能摸到凸起。
司徒长恭目眦欲裂:“她怀着身孕!”
“所以呢?”卫云姝掌心骤然压在圆隆的腹部,晏茉的冷汗瞬间浸透绢衣。缠枝烛台突然爆开灯花,映得卫云姝眉间花钿如泣血:“若本宫现在往这里按三成力…”指尖陷进柔软皮肉,晏茉痛得蜷缩成虾米。
“在、在小厨房!”司徒长恭一拳砸在紫檀多宝阁上,玉貔貅摆件应声而碎。
卫云姝甩开晏茉的瞬间,司徒长恭接人的手臂都在发抖。晏茉腹中绞痛难当,指甲却死死扣住男人衣袖:“世子...那畜生明明…”
“闭嘴!”司徒长恭低吼。
庖屋门板被卫云姝踹开时,正在熬安胎药的碧桃吓得打翻药罐。褐色的汤汁泼在柴堆上,混着血腥味蒸腾起诡异的雾气。
“公主!”夏欢的尖叫刺破寂静。
卫云姝踉跄着扶住门框。灶台旁散落的稻草堆里,雪白的绒毛被血渍染成暗红。旺财仰面躺着,平日总爱乱蹬的小短腿僵直地伸着,脖子上豁开的伤口还在渗血。
秋平扑过去时被碎瓷片划破手掌。她抖着手去探狗崽子鼻息,突然感觉掌心被温热的东西舔了一下。
“还活着!”夏欢的泪珠子砸在旺财眼皮上。小家伙艰难地睁开眼,黑葡萄似的瞳仁映着卫云姝惨白的脸。它想抬起脑袋蹭主人手心,可刚动了下爪子,更多的血就从脖颈涌出来。
卫云姝扯下狐裘裹住血淋淋的小身子。往日沉甸甸的肉团子轻得像片羽毛,她甚至能摸到突兀的肋骨。
旺财的呜咽声越来越弱,却还是拼命伸出粉舌头,想去够她颤抖的指尖。
“去取三七粉!”秋平撕开中衣下摆。夏欢翻箱倒柜找药时碰倒盐罐,雪白的颗粒混着眼泪在青砖上积成小水洼。
卫云姝突然握住旺财的爪子。那里还粘着昨日偷吃桂花糕的糖霜,此刻被她捂在胸口,却怎么也暖不过来。
狗崽子最后舔了下她手腕上的翡翠镯,那是它最爱咬着玩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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