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股份转让的事,他在文件里动了手脚,表面上是给团团,实际上控制权还在他手里!”沈询的声音越来越大,“他还联系了黑市的人,说要处理掉你这个‘麻烦’!”
“闭嘴!”陆裴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
他不知何时站在了客厅门口,手里还拿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沈询和地下钱庄交易的照片。
那是他找人伪造的。
“沈九爷,私闯民宅还造谣诽谤,这可不是绅士所为,”陆裴铭的声音里带着残酷的笑意,“要不要我把警察叫来,好好聊聊你和那些生意?”
沈询的脸色瞬间煞白,他没想到陆裴铭会留这么一手。
叶听晚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又看看怀里被吓得发抖的团团,忽然明白了陆裴铭的算计。
他不是在纵容,是在布局,用股份和自由当诱饵,让她一步步走进孤立无援的绝境。
“沈询,你先回去,”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知道该怎么做。”
沈询还想说什么,却被她用眼神制止,他看着叶听晚眼底那抹决绝的光,忽然明白了,这场博弈里,最狠的从来都不是陆裴铭,是被逼到绝境的叶听晚。
“小心。”他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快步离开,背影消失在暮色中。
陆裴铭走到窗边,看着沈询的车驶远,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还是你懂事。”
叶听晚没说话,只是抱着团团转身回房,经过书桌时,她的指尖悄悄碰了碰那瓶“忘川”,冰凉的触感让她彻底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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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场复仇,只能用最惨烈的方式收尾了。
回到房间,叶听晚将团团哄睡,指尖在他柔软的发顶停留许久,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毯上投下细长的光影,像一把悬而未决的刀。
她走到衣帽间,推开最深处的柜门。
里面挂着陆裴铭为她准备的礼服,而在礼服背后的暗格里,藏着一个小小的银色盒子。
里面是她重新调配的“忘川”,浓度比之前高了三倍,无色无味,混入红酒中能在半小时内起效。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是沈询发来的短信:“码头货轮今夜十点启航,船号 K739。”
叶听晚删掉短信,将手机调成静音。
她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忽然想起在港城公寓第一次调香的日子,那时阳光正好,她以为自由触手可及。
原来从踏入这座别墅开始,所有的选择都是假象,陆裴铭要的从来不是妥协,是彻底的臣服,而她偏要在这绝境里,劈出一条血路。
九点半,叶听晚端着两杯红酒走进书房,陆裴铭正对着电脑处理文件,屏幕蓝光映在他脸上,显得格外阴冷。
“尝尝这个,”她将其中一杯放在他手边,自己握着另一杯,指尖轻轻晃动,“波尔多的年份酒,据说能安神。”
陆裴铭抬头看她,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忽然笑了:“今天这么听话?”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叶听晚举起酒杯,对着他遥遥一敬,笑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我做我的钟太太,你守你的承诺。”
她仰头饮尽杯中酒,红色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一丝微涩的甜。
陆裴铭看着她空了的酒杯,终于拿起自己那杯,抿了一口。
窗外的钟声准时敲响,十点整,叶听晚看着陆裴铭喝下那杯酒,眼底那抹深藏的寒意,终于化作了释然的微光。
码头的货轮该启航了,而这里的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