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裴铭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错愕:“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叶听晚的指尖在咖啡杯上划出圈,“那些股份,算是你欠我们母子的,将来如果……”
她顿了顿,避开那个不吉利的词:“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至少能保证团团衣食无忧。”
陆裴铭的拳头猛地攥紧,桌布被捏出褶皱:“叶听晚,你就这么盼着离开我?”
“不是盼着,是防备,”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我们之间的信任,早就被你亲手碾碎了。”
团团突然放下牛奶杯,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你就给妈妈吧,老师说,爱一个人就要给她安全感,就像我给小熊盖被子一样。”
陆裴铭看着儿子认真的小脸,又看看叶听晚眼底那抹化不开的冰霜,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他活了三十年,算计过无数对手,掌控过数亿资产,却第一次被一个四岁孩子的话堵得说不出话。
“好,”他最终还是点了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会让律师准备文件。”
叶听晚的肩膀微微松弛,却没注意到陆裴铭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阴鸷,他答应得太痛快,痛快得像场精心布置的陷阱。
下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书房,叶听晚坐在书桌前,翻看着钟氏集团的财务报表。
陆裴铭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打电话,用流利的粤语吩咐助理处理股份转让的事,声音听不出情绪。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桌角的香水瓶上,那是叶听晚早上忘了收起来的“忘川”,黑色的瓶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你很喜欢调香?”他挂了电话,状似随意地问。
叶听晚翻过一页报表,头也不抬:“算是吧。”
“我记得你以前在 S市开过小工作室,”陆裴铭起身走到书桌旁,指尖划过瓶身,“不如在港城也开一家?我可以帮你找最好的地段。”
叶听晚的笔尖顿了顿,警惕地抬头:“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只是觉得,总闷在别墅里对你不好,而且……”
他俯身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你的香水,确实很特别。”
叶听晚的心脏猛地一跳。她不相信陆裴铭会突然转性,这突如其来的纵容背后,一定藏着什么。
“再说吧,”她合上报表,起身走向门口,“我去看看团团。”
看着她仓促逃离的背影,陆裴铭拿起那瓶“忘川”,对着光仔细端详。
黑色的液体在瓶中晃动,像极了叶听晚眼底深藏的恨意。
他忽然笑了,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用低沉的声音吩咐:“按计划进行,让那边的人准备好。”
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应答,随即被挂断。
陆裴铭将香水瓶放回原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阳光落在他脸上,一半在光明里,一半在阴影里,像个戴着微笑面具的恶魔。
傍晚,沈询突然出现在别墅门口,被保镖拦在铁门外,他隔着栏杆冲里面大喊:“叶听晚!你出来!陆裴铭那个混蛋在骗你!”
叶听晚正在给团团讲绘本,听到声音立刻起身跑到窗边,沈询的西装上沾着泥土,脸上还有淤青,显然是跟保镖起过冲突。
“你怎么来了?”她打开窗户,声音压得极低。
“我查到了!”沈询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陆裴铭根本没打算放苏梦嫣走!他把人转移到了码头的货轮上,准备今晚就运去东南亚!”
叶听晚的血液瞬间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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