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线索中断,死局再现。】
【这小乞丐一跑,唯一的生机也断了!】
【秦武御那贪官要得意了,没证据,就只能拿钱买命!】
夜,更深了。
寒意,从四面八方侵来,钻心刺骨。
郑瑀孤零零地站在西市那片肮脏的棚户区。
他像一尊被抽走了魂魄的石像,死死地望着小乞丐消失的巷口。
会试在即。
父亲病重。
妹妹身陷死牢。
唯一的活路,就这么在他眼前,断了。
他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挪回尚书府。
回府的路,从未如此漫长,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恭叔见他失魂落魄地归来,只一声长叹,便知一切皆空。
郑瑀进屋,看了眼榻上沉睡的父亲。
那苍老憔悴的面容,像一把钝刀,反复凌迟着他的心。
他走到庭院中。
胸中那股滔天的愤怒与无力。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快步跑来,脸上还带着笑。
“大少爷,沙平威沙公子来访。”
人未至,声先到。
“郑兄,这么晚还没歇息?我给你带了好酒……”
沙平威提着一坛陈年花雕,满面春风地踏入庭院。
可他脸上的笑意,在看清郑瑀的一瞬间,彻底凝固。
眼前的郑瑀,双目赤红如血,周身弥漫着一股死气。
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温润儒雅。
沙平威心头猛地一跳,手里的酒坛都险些脱手。
“郑兄,你这是……莫非是伯父他……?”
郑瑀看着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沙哑地摆了摆手。
“不是父亲。”
面对挚友那写满关切的目光,郑瑀心中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终于有了崩断的迹象。
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从沙平威手中,一把夺过那坛花雕。
撕开泥封。
仰头。
“咕咚!咕咚!”
辛辣的酒液如一道火线,从喉咙直烧进胃里,灼得他四肢百骸都在痛。
可这痛,竟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瞬。
沙平威被他这副不要命的架势吓傻了。
平日里,郑瑀饮酒,向来浅尝辄止。
“平威。”
郑瑀放下酒坛,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出事了。”
“说。”
沙平威坐到他对面,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听着,天大的事,我陪你一起扛。”
郑瑀看着他,将禾意蒙冤入狱,父亲病重,自己查案无果,乃至京兆府尹秦武御那副贪婪无耻的嘴脸,一字一句,尽数道出。
沙平威越听,脸色越是惨白。
当听到禾意被关进天牢时,他猛地攥住郑瑀的手臂,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声音都在发颤。
“你说什么?禾意她……她怎么会……”
郑瑀的眼神空洞得可怕,任由挚友抓着自己。
“她被人栽赃,人证物证俱在,如今……在天牢。”
天牢!
那不是寻常监牢!
那是关押死囚,有去无回的鬼门关!
当听到郑尚书拖着病体亲赴府衙,却被一个七品府尹当堂羞辱,气得吐血,而那秦武御竟还敢当堂索贿时,沙平威再也忍不住了。
他一把抢过郑瑀手中的酒坛,也不用碗,直接对着坛口狠狠灌了一大口。
“咳咳咳!”
辛辣的酒液呛得他剧烈咳嗽,双眼瞬间通红。
“混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