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相识,源于在黑马会所。
她说他手上的戒指很好看,周重光起初以为,她是喝醉了酒在胡说。
如今想起来,是否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这枚戒指,以前是属于父亲周正扬的。
电梯下降时的失重感让周重光胃里翻涌,身旁的宋锦书始终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垂落的长发像道屏障隔开两人。
“锦书。”
“嗯?”
女人抬头,目光里清澈得不带一丝杂质。
他本想问,“你与我父亲以前是不是见过?”
看到她单纯无辜的眸子后,不忍心问下去。
他从身后抱了抱她,“天冷了,多穿些衣裳,不要着凉。”
周重光重返病房时,病房里只有吴秘书。
看样子吴秘书是接到电话后就匆忙赶来,连工牌都没来记得摘掉。
“周先生,出院手续已经办完,您的行李物件也已经安排送到天安一好了。”
“谢谢。”周重光原本想回沈宅养病,临时变卦,叫来吴秘书,“记不记得十年前,明德律所接手过一桩药品专利案。”
“怎么会不记得,那是明德律所的高光时刻。周老先生作为原告的代理律师........”
“我知道。”周重光打断他,“我想重新看一下卷宗。”
.......
回家路上,宋锦书脑子里不断地闪过周正扬的那样脸。
鹰一样的眼神似乎要将她抽丝剥茧的看穿。
十几年前的事,如今很难找到证据。
更何况,凶手本人还是律师。
那批女孩子除了金玉露与她一起逃出来,金玉凤死得不明不白,全都下落不明。
人证、物证她都没有。
她今天,用尽了自己全部的演技,才让周重光没有看出异常。
如果恶人不能被绳之以法,那她应该替天行道。
在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时候,她都有过找出凶手,与凶手同归于尽的想法。
如今,她终于找到凶手,可她也有了宝宝,她不能让宝宝成为没妈的孩子。
该死的是凶手,并不是她。
这条路,注定充满荆棘,险象环生。
“周正扬。”这三个字如同紧箍咒一般,压在她头顶。
新闻里所有关于“周正扬”的描述都是英勇、律师、守护法律的尊严,维护正义。
这样一幅道貌岸然的外表外,内心腐朽不堪。
他明明有妻儿,家室美满,却做出那么伤天害理、禽兽不如的事。
........
车载香薰的檀木香浓得发苦,周正扬盯着后视镜里自己发青的脸色。
她回来了。
她不仅回来了,她还带着你死我活的仇恨。
想要让他身败名裂,将他绳之以法。
去孤儿院“选妃”,在周正扬看来,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权贵阶层什么没玩过,不过是找点新鲜劲儿、寻求刺激罢了。
他不止一次做过这种事,也不止他一个人做过这种事。
可这个女人,非要揪着他不放。
那就由不得他心狠了。
都说事不过三,她已经从他手上逃脱过两次。
第三次,她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