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书一直说想先见父母,再说结婚的事。
可父亲对她的态度十分厌恶,他完全不懂,为什么父亲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这么大恶意。
于是想借出院的契机,让宋锦书和父母见个面。
宋锦书知书达理,气质温婉。
没准父亲见完她之后,会一改之前的印象,后面正式见面,阻力也会减少许多。
他借着身体不适,需要照顾为由头,让父母从周宅过来接他。
另一方面,与宋锦书约好,今日是他出院,宋锦书一定要来。
时间指向十二点,他坐立不安,屡次望向走廊。
既没有看到宋锦书的身影,也没有看到父母。
他第五次摸出手机,屏幕上宋锦书最后那句“马上到”的消息已经过去二十分钟。
电梯叮的一声响,脚步声由远及近。
先是父亲沉稳的皮鞋声,紧接着是母亲高跟鞋清脆的嗒嗒声。
“重光,我的儿。”周母快步上前,搂着他就开始流泪,“这才几天,瘦了这么多。”
“是母亲不好,母亲现在才来看你。”
这倒是提醒了周重光,从他住院开始,母亲就没出现过。
母亲是个胆小的妇人,若是在平时,哪怕他有个头痛脑热,都会急着过来看他。
这次,他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母亲竟然一次也没来。
周重光安抚好母亲,问道:“前些天妈去哪儿了?是外出了吗?”
“没有。”母亲一口否认,“怪我自己。”
“正扬旧疾复发,睡得不好,怕影响到我,就搬到客房去睡。”
“我也没留意,换衣服的时候被蛇咬伤了,这蛇还不是一般的蛇,毒性强得很。”
“幸亏家里的佣人发现的及时,送到医院,医生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是什么蛇咬伤的,只能把各种毒蛇血清都试了一遍。”
“药性相冲,我迷迷糊糊了这么多天才醒过来。”
周正扬使了个眼色,福伯立刻帮腔说道:“是呢,那蛇大概是从竹林爬到房子里去了,躲在太太衣帽间。”
蛇,竹林,衣帽间,父亲去了客房。
这一切还真是够凑巧的。
周重光内心虽有疑问,表面却不动声色的替母亲捏着肩,“母亲是什么时候被毒蛇咬伤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打了少爷的电话。”福伯抢答,“少爷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打到明德律所,说少爷好几天没过去律所。”
“后面,吴秘书说,少爷的手机丢了,又找回来了。”
他确实记起来,在车祸苏醒后,吴秘书说过周家找他的事。
但是没放到心上,现在看来,大概是母亲被蛇咬了,需要他回去。
换句话说,母亲被蛇咬,是在他出车祸之前。
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微妙的联系?
作为律师,他一向十分警觉。
对危险的预判比常人更敏锐。
父亲不喜欢宋锦书,母亲突然被蛇咬需要他回去,一辆满载钢筋的大货车突然失控撞向宋锦书.........
一个更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
父亲不仅仅是不喜欢宋锦书,他想要宋锦书死。
周重光抓起手机,刚要给宋锦书发消息:【别来!】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病房门被“嘎吱”一声推开。
“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