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瞳孔骤缩,瘫坐在地。他看着地上熟悉的绣鞋,那是今早才送给爱妾的新样式。
"听说你们往沉船里装的,"朱樉起身逼近,玄色衣摆扫过庶子惊恐的脸。
"不是丝绸,是运往西南的火药?"血腥味混着沉香在包厢里弥漫,庶子终于崩溃,涕泪横流地抱住朱樉的靴筒:"殿下饶命!是大公子...是他说西南商道有利可图,才让我们截胡的货物!"
朱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软在地的庶子,眼中闪过一丝森冷的笑意。
他缓缓抬起脚,将庶子的手从靴筒上碾开,“现在知道怕了?晚了!”话音未落,寒光一闪,腰间佩剑已出鞘半寸。
“殿下!”其他几位世家主见状,纷纷跪地,其中绸缎庄东家颤声道:“殿下息怒!此事乃江南丝绸局一家所为,与我等无关啊!还望殿下明察!”
朱樉剑指悬在庶子头顶,冷笑一声:“无关?在本王的地盘上,你们这些新贵还想抱团耍花样?当真以为本王治不了你们?”
他扫视一圈众人惊恐的面容,忽然收剑入鞘,踱步至窗边,掀开锦帘望向灯火辉煌的应天城夜景,“不过,本王今日也不想大开杀戒。”
众人如蒙大赦,长舒一口气,却仍不敢起身。朱樉背对着众人,声音低沉而威严:“秦淮河的事,本王要一个交代。江南丝绸局,即日起归本王所有。至于你,”
他猛地转身,眼神如刀般射向那庶子,“滚回去告诉你们大公子,三日后,带着所有账本,亲自到秦王府请罪。
若有半点差池,本王让你们江南丝绸局,从应天城彻底消失!”
庶子如获特赦,连滚带爬地起身,跌跌撞撞地逃出包厢。其他世家主面面相觑,冷汗湿透了后背。
朱樉重新坐回主位,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诸位受惊了。不过,本王今日请你们来,可不只是为了这事。”
他放下酒杯,目光扫过众人。
“西南商道,本王打算重新整顿。往后,你们的货物想要平安进出,可得听本王的规矩。”
绸缎庄东家小心翼翼地开口:“殿下,不知这规矩是……”
“很简单,”朱樉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酒杯。
“三成利润归本王,货物进出需提前报备,不得私运违禁品。若有违反,秦淮河的沉船,就是你们的下场。”他的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众人心中叫苦不迭,但面对手握重兵的秦王,又哪敢说半个不字,只能连连称是。朱樉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只要你们听话,跟着本王,好处自然少不了。都回去吧,记住,三日后,本王在秦王府等着江南丝绸局的人。”
众人如遇大赦,匆匆告退。待包厢内只剩朱樉一人,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一名不良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内,单膝跪地:“殿下,西南那边传来消息,有人已经开始有动作了。”
朱樉眼神一凛,握紧了手中的酒杯:“果然坐不住了。传令下去,让西北军做好准备。还有,密切监视应天这些世家,尤其是跟苗疆有往来的。”
“是!”暗卫领命消失在夜色中。朱樉望向窗外,阴云不知何时已笼罩了应天城,一场暴风雨,似乎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