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临离开了,春莺白着脸从暗中走出来,上前去帮沈有窈整理凌乱的衣襟,担忧地道:“小姐,你真的要嫁给锦衣侯吗?当初夫人说过,锦衣侯绝非良配……”
“闭嘴!”沈有窈瞪了春莺一眼,“本小姐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卑贱的奴婢来指手划脚。”
春莺闭了嘴,不敢再言声。
沈有窈平复心情,这才又道:“春莺,小姐我也是无奈之下的选择,如今我名声坏了,除了攀附表哥,再也没有别的法子,你回去后帮我去信给母亲,让她将我的嫁妆都派人运过来,记住,要越多越好。”
“小姐……”春莺有些为难。
这次她们上京来,吃住都是用的夫人的嫁妆,那些嫁妆除了许给族长的好处外,大部分都当成了银子留给沈有窈花费所用,虽然如今入了沈府,吃住都是公中所出,但沈有窈要置办衣裳钗环首饰,早就将那些银子花的一干二净了,她又如何朝夫人张得了口?
何况,夫人自知大房衰败,早已节衣缩食,能用公中的银子,绝不愿动自己傍身的嫁妆,听说连大老爷的药都吃的断断续续的,又哪里来银钱给她置办嫁妆?
想起夫人临走前的交代,春莺也是极为头疼。
夫人千叮咛万嘱咐,叫小姐千万不要再同季家那位表哥来往,可小姐当时应下,过后就将此事当做了耳旁风,若不是方才被她听了个正着,她竟不知,小姐竟然同这位锦衣侯做下了那等羞耻之事。
沈有窈见春莺沉默不语,便知她心中在想什么,警告她道:“这件事,你不许告诉母亲,该要银子要银子,听见了没有?”
春莺僵硬地点头。
沈有窈哼笑一声,坐在廊庑下,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些都是她欠我的,明白吗?”
春莺不敢应声。
月影疏疏,灯影摇晃,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沈有窈这才觉得腹中饥饿,有些难耐,便对春莺道,“你去使银子给我弄些吃喝的来。”
此处是宫中,春莺哪里认得路和人,只犹豫地应了一声,慢步离开了。
许久后,沈有窈饿得有些受不住了,春莺才脚步轻快地回来,手中多了一张托盘,盘内是一碟精致点心,另有一壶佳酿。
“小姐,我用二两银子从一个宫婢的手中换来了这些。”
沈有窈唔了一声,拿来便吃了起来,颇有些狼吞虎咽的架势,察觉有些噎了,便拿过那壶玉酿灌入口中,只觉入口醇美异常,忍不住多饮了两口。
待吃光喝净,沈有窈才察觉到几分醉意,甚至还有些燥热。
她以为自己喝酒喝的有些急了,便忍不住撩开衣襟,想借着夜晚的风吹一吹。
那轻柔的风像一只手,抚慰着她滚烫的肌肤,令她舒适地轻吁一声。
春莺见状却有些担心,“小姐,您刚饮了酒,不宜吹风……”
沈有窈忍不住心烦,道:“你去瞧瞧沈云鸾那个贱人又在做什么,别老在我身边碍眼!”
春莺心中一阵委屈,转身便离开了。
春莺离开后,沈有窈便靠在那美人靠上,神情恍惚。
黑暗中仿佛有一道视线黏在她身上,让她有些起鸡皮疙瘩,她回眸四下寻了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