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权闻言,放声大笑,“好!好一个江主簿!勇为天下先,真乃新序之楷模!本座准了!”
他旋即转身,面向在场众人,宣告道:
“诸君都看清楚了!新虫非枷锁,乃登天之梯!是陛下赐予我辈武者,共攀大道的无上机缘!江主簿今日,便是为天下百万武者,踏出这登天第一步!”
说罢,他侧首,看向铁棠:
“铁监正,便由你亲自为江主簿植入。此乃新序第一例,务必……万无一失。”“
铁棠面色凝重,躬身领命:“下官明白。”
……
我依言上前,来到承天台前,背对御辇,缓缓屈膝,跪在冰冷破碎的石面上。
然后,抬起手,解开官袍,将上身袍服褪至腰间,露出从后颈直至腰脊的后背。
寒风吹过,激起一阵战栗。
但我心中此刻早已没有知觉。
铁棠上前,接过百工坊徐莹递上来的一枚特制税虫容器,对准了的后颈。
“可能会有些许不适,江主簿,请忍耐。”铁棠的声音依旧平淡。
寒风刺骨,跪地的膝盖传来碎石的钝痛。
那枚特制母虫在透明罩内缓缓旋转,混沌光斑如同微缩星云。
我忽然想起青州山门的那个下午,师父用烟锅敲着我的头说:
“小子,人这一辈子总要选一次——是活得明白,还是死得舒服。”
当时我不懂。
现在懂了。
“来吧。”我对铁棠说,也对自己说。
下一瞬,一道冰冷的触感传来!
仿佛是万载玄冰滴在了颈椎的第一关节处!
随即,这冰寒如同活物,迅速突破了皮肤的屏障,直接侵入骨骼与骨髓的深处!
“呃!”
我牙关猛地咬紧,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
不仅仅是冰冷,紧随其后的是无数细密如针、又仿佛要凿穿整条脊椎的剧痛!
那团侵入的冰冷能量,沿着我的椎管、神经网络、以及经脉,疯狂地蔓延、扎根、编织!
混沌丹田之中,一直安静悬浮的天机笔毫似乎感应到了巨大的威胁,骤然开始高速旋转!
那两条小蛇更是如临大敌,昂起头,对着入侵而来的冰冷能量流发出无声的嘶鸣!
甚至张开虚影巨口,试图吞噬、阻挡。
不能挡!
我心念急转,强忍着撕裂般的痛楚,主动以意志压制天机笔毫的异动,并向两条小蛇传递退避的指令。
小蛇不甘地嘶鸣着,最终只能蜷缩回深处,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
几乎是同时,原先潜伏在体内的老版税虫,似乎被这更高等的同源能量惊醒,破“壳”而出!
可下一刻,就被新的能量吞噬,湮灭!
内视之下,这新植入的“税虫”并无固定形态,更像是一团不断闪烁、变幻的混沌光斑。
它并非存在于身体内的某一具体位置。
而是以一种同时存在于经脉、穴位、乃至意识间隙的“状态”存在着。
光斑内部,符文如同呼吸般明灭,每一次闪烁,都似乎在扫描、记录。
并与外界某个浩瀚无垠的源头进行着超越距离的同步。
它像是一个寄生在维度夹缝中的“眼睛”,又像是一个扎根于生命本源处的“坐标”。
……
剧痛如潮水般冲击着意识防线。
在恍惚与抵抗的间隙,一些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闪现:
青州山门的朝阳,师父抽着烟锅的佝偻背影,沐雨捧着热粥时怯生生的笑……
而怀中的双蛇玉佩,在这剧痛与体内能量激烈冲突的刹那,竟如活过来般骤然滚烫!
一股仿佛来自更高层面的深邃波动一闪而逝。
旋即重归于沉寂!
双蛇玉佩如死去一般,再也无法感知到它!
……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仿佛万年。
我的意识逐渐恢复,后颈的冰冷依旧,眉心却隐约感觉到一种钝痛和异物感。
铁棠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一块主控阵盘。
阵盘嗡鸣,光幕大亮。
约莫半盏茶后,我身体的颤抖渐渐平息。
虽然面色依旧惨白如纸,气息不稳,但至少重新控制住了姿态。
铁棠一直紧盯着阵盘,此刻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转向高台,朗声禀报:
“掌司大人,特制母虫植入成功!连接深度:甲等最高!与受植者生命体征绑定完成,实时数据通道已稳定建立!”
他话音落下,那阵盘光幕上的数据瀑布终于稳定下来,清晰地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天道大阵实时监测数据】
身份:江小白(镇武司百工坊主簿,新序首植者)
生命状态:剧烈应激反应期已过,体征趋于稳定。
真气系统:七品初境(离火主属性,稳定),潜力评估:甲上。
神魂状态:波动剧烈后归于高度“专注”与“坚定”,未检测到“抵触”、“欺骗”、“隐匿”等高危情绪波段。
连接深度:甲等,权限等级:主簿(可有限度反查下级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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