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高三后,五人都忙碌起来。
聊天记录停留在两个月前,江明煦吐槽说高三时间紧张得连上吊的时间都没有。
群里一天比一天安静,大家都没时间闲聊了。
百日誓师大会那天,林荡和高幸上台代表学生发言。
江明煦在台下给盛风直播,盛风把手机放在钢琴上, 一手支着下巴看屏幕。
画面中,高幸的头发已经长至后背了,用黑色皮绳抓成利索的马尾,额前垂着几缕碎发,巴掌大的小脸张开了好些,褪去婴儿肥,显出清晰的五官棱角,可爱又娇俏,此刻她站在台上落落大方地分享考试干货和心得,不少同学都拿着小本本在速记。
轮到林荡上台时,盛风听到全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这人在一高的人气依旧不同凡响。
镜头里,少年身姿清瘦修长,往台上不紧不慢地走着,一高板正的校服松垮地穿在他身上硬添了几分松弛懒倦,他接过老师递来的话筒,站在讲台,抬了抬清隽的眉眼,熹微的光正格外偏爱地打在他那张精致的侧脸上。
盛风起身把窗户关上,隔绝窗外嘈杂的声音,好能听得清屏幕里的声音。
讲台上,少年敛了一身轻慢,神情认真起来。
“我这人过去挺骄纵懒散的,拿到一些奖励就觉得人生不过如此,取得一点成绩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直到有人在我脑袋上敲了一钟,我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现在我的人生有了新的目标,也已经重新规划航向。”
他单手拿着话筒,眸底是明媚张扬的野心。
“未来某天,我的名字不只是会挂在学校的光荣榜上。”
他目光任恣,在喧嚣中字字清晰,“各位,山高路远,道阻且长,咱们顶峰再见。”
二月末的梧桐树正蓄势待发地抽芽,无数深埋寒土里的种子正破土而出。
现场爆发阵阵狂呼,听筒里传出的声音乱糟糟的。
可是这一刻,盛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耳边只有林荡那句——咱们顶峰再见。
怎么办,感觉又想多练一个小时的钢琴了。
房门被敲响,穿着家居服的盛唐拎着一杯牛奶推门进来,一眼看到她放在钢琴上的手机屏幕。
“还在聊?”
柏林和国内有七个小时的时差,这会儿已经夜里十二点。
盛风挂断视频,接过盛唐递来的牛奶笑了笑,“就聊一会儿,待会儿准备再练一个小时的钢琴。”
房子隔音效果好,她有这份上进的心,盛唐自然喜闻乐见,于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也别练太晚。”
“好。”盛风捧着牛奶喝,看她的脸色略显苍白,“妈,你最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盛唐摸摸遮不住疲倦的脸,她已经对高强度的工作习以为常,摇了摇头,“我没事。”
“要不,下周我去体检的时候,咱们一起吧?”
盛风有点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自从来了德国,盛唐忙得焦头烂额,有时候两个月都见不到她一面。
盛唐刚准备开口,手机铃声又催命般地响起来。
她朝盛风打了个手势,边朝外走边接电话,电话说完,又过来同盛风讲,“公司临时出了点问题,我去盯项目。”
“这么晚了还要去?”盛风快步走出房间,盛唐正在换衣服,她忧心地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妈,你什么时候能休息一段时间?你们公司的老板总不能这么没良心,一年到头不放假的,这么干下去,你身体怎么吃得消?”
盛唐像是拧了发条精密运作的机器,几乎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
盛唐披上风衣,对着镜子正涂颜色鲜亮的口红,“倒不是不放假,是我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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