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琰儿漏了胡忻玥?
可萧琰这些年来处理的国事从未出过错,萧漠承也十分清楚这一点。
可若万一……
万一真是琰儿出的岔子,造成今日事端,他得把职责揽到自己身上才行,不能让琰儿担此骂名。
想到这,萧漠承面色沉重地看向儿子,欲言又止。
萧琰一抬眼便接收到了萧漠承的目光,他神情自始至终都未撼动半分,从怀里掏出个东西,眸子看向苏公公示意。
苏公公人精似的,立马下去将那东西接过,送到了萧漠承手中。
是一沓泛黄的纸,其中还有些信件,都盖着官印。
萧漠承只看了几行字,便立刻想起来了……
若不是裴相一言,胡忻玥觉得自己只怕还要被蒙在鼓中,难怪母亲让她去争,原来。
朝廷的确欠了她们的。
胡忻玥看着众人,只觉得讽刺至极:“这便要问问陛下了。”
裴相见她不像在说假话,毕竟要查她说的是真是假轻而易举。
“陛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裴相问。
萧漠承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眼角瞥了眼从上朝到现在也不过才说三两句话的儿子。
虽说萧琰看似没做没说什么,可今日之事从头细究起来。
竟是他一早便打点好了的。
如今最后一个烂摊子交到萧漠承手中,自然是等着他来处理此事。
“陛下,”裴相急了,“陛下您说呀!”
萧漠承一闭眼,将手中那沓纸一抬,苏公公立马上前将纸接过,转头递到了裴相手上。
“当年,胡松的遗孀的确是下了旨意封为三品诰命夫人的。”
闻言,胡忻玥立马否认:“我母亲没有诰命!”
萧漠承黑沉的眸子看向她:“那就对了。”
“什……什么?”
说起当年之事,萧漠承也觉得有些不忍,毕竟胡忻玥是被她母亲蒙在鼓里,又听了她母亲临终的遗言才这般的。
但路行此处,不就此说清,难不成让她一直错下去吗?
“旨意的确是下了的,但你母亲……”萧漠承轻喟一声,“并未接受旨意。”
掷地有声的寥寥几字好似击碎了胡忻玥所有的力气,她不由得呆愣,满目难以置信。
只觉得一瞬间天旋地转,分不清孰真孰假。
可她又转念一想,如果母亲得封诰命,她们母女俩必然不会过成如今这般模样。
母亲又有何理由要拒下封诰的圣旨?
“不可能!”她的声线不似刚才坚定,甚至还微微颤抖,显得有几分歇斯底里,“母亲从未同我说过此事,若如此,那她临终前为何……”
萧漠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因为她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