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漠承好奇:“那是因何?”
穆廷煜又看了眼那抹身影,言简意赅:“因安小姐同郡主说,她要给太子当侍妾,郡主便说,她做梦。后因安小姐处处挑衅,二人便起了争执。”
萧漠承觉得太言简意赅了,他听闻穆廷煜记性十分好,过目不忘。
于是眼眸一转,笑得一脸慈爱:“廷煜,朕要考一考你的记性有没有退步,考你……”
他故作思索:“便考你将那日安小姐和郡主的对话一句一句复述出来吧。”
众人:……
穆廷煜:……
想听就直说。
萧漠承还十分贴心地赐了茶。
于是穆廷煜就跟逢年过节吃团圆饭时,被长辈推出来唱曲念诗似的,左一句右一句,朝中一时无人言语,各个都听得津津有味。
穆廷煜喝了整整一壶茶水,中途实在憋不住了,还上了趟茅房,才将事情讲到了胡忻玥掉进湖里的时候。
有人嘴快:“虽说安小姐处处挑衅,可郡主也实在不应该将人扔进湖中,岂非存心要人性命。”
孩子的心思向来摆在脸上。
穆廷煜一脸怪异地看了眼那大臣,好似觉得他是什么是非不分的顽固老头。
“安小姐从扬州而来,郡主知晓她会水才将她扔下去的,并没有要人性命之说。”
大臣闭嘴了。
萧漠承听完那一番话,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当年宋稚绾回京后,从不愿提及大战之事,萧漠承也不好再问,如今才从旁人口中听到这些。
他只觉得心中惭愧懊悔。
早知道,当年别说县主了,便是要封公主,他也力排众议封了。
试问满朝文武百官,有谁听了不动容的?
胡忻玥不知何时跪在了地上,连头也不抬,像是知晓此事已无转圜之地。
安国公还想再挣扎挣扎,毕竟胡忻玥再如何,她也没有亲人了,且念在遗孤身份,此事也不至于让她掉脑袋。
但他府中还有一家老小呢。
“陛下,”安国公往前爬了几步,“此事定有蹊跷,这小儿说的话不可信啊陛下!”
萧漠承此刻心中正有气没地儿撒呢。
闻言怒拍桌案:“你这是何意?他才五岁,他能撒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