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的确是真狠下了心,不敢看她双目泪眼婆娑,只低着头,凝着那只攥得紧紧的小手。
“晋封的圣旨已拟,且已着礼部操办册封事宜。”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但宋稚绾也听出来,去苏州这事看样子是不成了。
公孙向珩在一旁被晾了许久,心里已然有了几分定数。
此事因他而起,也理应由他平息。
他适时出声:“稚绾表妹,太子殿下所言有理,陛下旨意不可随意更改,是我考虑不周。且眼下老太夫人刚病愈不久,须得静养,若表妹去了,只怕是老人家日日都要把表妹叫去跟前说话,不肯安心休养。”
“表妹不必着急,待来日细细商定再说。”
他语气轻缓,宋稚绾越过萧琰看了一眼,见他正笑着看向自己。
一时才发觉自己竟在人前哭鼻子了,忙低下头擦了擦眼角,又把萧琰的手一把撒开。
心绪平复了,但她的声线还带着哭后的喃软:“是、是我太心急,让表哥见笑了。我都听表哥和太子哥哥的。”
公孙府的正主都发话了,她怎好再闹着要去。
萧琰垂眸看见她泛红的眼尾,心中五味杂陈,现下只想着赶紧将人带离此处,离了公孙向珩这尊瘟神。
这人一来便惹得今今同他闹脾气,还闹着要去苏州。
萧琰沉思了半晌,突然道:“今今脸都哭花了,不如先下去洗把脸,正好,孤还有些公事想跟公孙大人商议商议。”
说着,萧琰还上手在她脸颊上搓了搓,像是真在看她哭花了的脸。
公孙向珩听罢蓦然挑了挑眉。
“真的花了?”宋稚绾抬手摸了摸脸,压着声音惊呼,萧琰也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下宋稚绾也不好再待下去了,只是临走前,她还回头,看着公孙向珩道:“表哥不如在这用了午膳再走吧?我让小厨房多备些菜,可好?”
公孙向珩瞥了眼某人的脸色,摇了摇头:“多谢表妹好意,只可惜我待会还有要事,就不必留了,下回得空,我再来探望表妹。”
见此,宋稚绾也不好再挽留,只是临走前,回头多看了两眼。
待她走后,殿内也安静了一瞬。
公孙向珩主动开了口:“殿下要与臣说的公事是何事?”
萧琰背着手,淡定地抬了抬眉眼,语气松快:“记错了,无事,你不是有要事吗?走吧。”
公孙向珩:“……”
赶人的意味太过明显直白,公孙向珩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贵气凌人的男子。
萧琰正端着杯子,去倒宋稚绾方才位子旁那壶凉了的花茶喝,第一杯一口饮尽,第二杯才开始细细品味,见他看过来,也没有丝毫不自在。
他蓦地轻笑一声,倒是引来萧琰和他对上了视线。
这般冷漠狠戾的眼神,才让公孙向珩觉得像他第一次见萧琰时的模样。
他的态度不卑不亢,对着萧琰行了一礼:“今日一见,臣也好让家中长辈安心了。只是似乎有些误会,臣不得不向殿下解释清楚。”
萧琰不屑问道:“有何误会?”
“臣此次来,只为探望表妹安好。并无别的意思。”
不必将他当成见了漂亮姑娘便想掳人的无良人牙子防着。
若公孙府真想要人,早在七年前便将人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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