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指着徐照莲,徐照莲的眼眶霎时间就红了。
“怎么废话这么多。”役吏架着他往外走。
寻常人,两个人架怎么都架出去了,可惜老师实在过重,两个人竟然没能把他架走。
师弟师妹们也看着徐照莲:“师姐!你说说话啊!”
“是啊,老师从来都是最疼你的!”
徐照莲听见自己张口问:“敢问二位,老师是犯了什么罪?”
役吏实在是忍无可忍:“你们别仗着自己是学生妨碍公务!行啊,你们不肯让我们抓人,那你们就一起到役吏署去吧!正好也要调查,一并问了!”
说完,役吏使出吃奶的劲,总算把老师拖走了。
学生们互相看看,不知是谁先说:“去就去!老师带我们从来尽心,绝不能干!”
一堆学生互相打气,跟着役吏一起去了役吏署。
徐照莲走在人群的最后,她在恍惚中感到了狂喜,可在狂喜后又产生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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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不是因为她这件事,如果被他逃脱了……
她、她不能再后悔第二次了!
役吏署经过几次扩建,如今已然格外有威严,虽说还是个大盒子,但因为够大,所以也没人说它丑。
学生们在役吏署外还能昂首挺胸,以为自己是要奔赴战场的战士,等进了役吏署,被带到雪白的,没有一丁点其它装潢的房间后,一个个都慌了神。
“别怕,咱们又没犯事,如今是法治,什么都是要看律法的!他们最多找咱们了解情况,绝不会动用私刑!阮姐可还在呢!谁敢在阮姐眼皮子底下干刑讯逼供的事?!”
“哦?谁要刑讯逼供了?”秦敏走进房间,她有些头疼的看着这群学生,“都静一静。”
学生们看向她,先前说话的人立刻问:“不知阁下是?”
秦敏:“青州役吏署的署长。”
“有凳子不坐,行,你们站着吧,我坐。”
秦敏带了两个役吏一起进来,三人都自己搬来凳子坐好,两个役吏一看就是文职,手里还拿着本子和笔,秦敏:“既然你们自己肯来配合调查,也好过我们一个个找过去了。”
有学生要说话,秦敏瞪过去:“这儿是役吏署!不是学校!这儿讲的是律法,不是你们的校规!”
“若你胡言乱语,那便不要出去了!阮地百姓都有配合调查的义务,明白吗?!”
学生们被吓住了。
秦敏这才冷着脸说:“李舟鹤,太原人,五年前被调到青州工业学校当老师,昨天我们接到学校报案,告李舟鹤中饱私囊,侵害学校财产,诈骗学生钱财。”
有学生忍不住喊道:“这是污蔑!一定是学校有人……”
“是!”徐照莲突然开口,她几乎是用尽力气喊道,“是我、被骗的是我……”
学生们安静的看向她。
有人小声说:“老师一向待你最好……”
徐照莲看向那个人:“是好!从半年前开始,买教具的钱都是我出,老师说他报给学校后会补给我,从未补过!你们找我要的钱,都是我爹娘起早贪黑挣来的血汗钱!”
她看向秦敏:“一开始只是两三百,我想着他是老师,不会骗我这些钱,到这些日子,八九百。”
徐照莲宣泄道:“我不敢不给,他话里话外暗示我,我敢捅出去,我就拿不到结业证!我读了这么多年书,没有结业证?那这些年,这半年,家里花的钱算什么?我受的委屈白眼算什么?!”
“我不信就我一个!”
徐照莲几乎是在尖叫:“上一级的师姐师兄们,他们之中一定也有被骗的那个!”
“你们觉得老师待我好,宽待我,我宁愿他对你们这么好,对你们每一个都这么好!”